“这个时间点会是谁?”阮杰疑惑地往门口看了眼,“今天有人来探班吗?”
夏鸣杵着脑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宁思白,在宁思白眼中看到了疑惑,心中有了思量。
看来他对钱莉要来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钱莉不告诉他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冲着夏鸣来的,二、他怕宁思白坏了他的好事。
既然钱莉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那他就把这水搅浑一点。
夏鸣起身去开门。
看到钱莉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震惊。
“钱姐?不是晚上过来吗?怎么来这么早?”
声音不小,刚好可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夏鸣感觉到一股带着恨意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来,宁思白脸上会有多么精彩。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钱莉咬了咬牙,皱着眉问道。
这皮球自然而然就踢回了夏鸣这里。
夏鸣疑惑地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钱莉还想辩解,夏鸣忙说:“先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他侧过身,让钱莉进门,跟在后面的安琪脑袋垂得很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敢看夏鸣,也没脸看。
夏鸣发出一声轻笑,轻声说道:“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我给你做点。”
安琪忽地抬头,抿着唇,本来想摇头,想了想,还是轻点了下。
而走在前面的钱莉,听到夏鸣问的问题,差点一头栽在玄关处。
她是经纪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问题都应该先问她才对,夏鸣却去问那个小助理,这算怎么个事儿。
即使涂着厚厚的粉底,也依旧遮不住钱莉脸上的愤怒。
宁思白连忙起身迎了过来:“钱姐一路过来辛苦了吧,快过来坐,我给你泡杯咖啡,你常喝的那个牌子可以吗?”
当初为了和钱莉搞好关系,宁思白连自己的口味都改变了,来参加综艺之前,他特意装了一罐咖啡。
钱莉看他这么会来事儿,心中的火气消了些:“可以。”
苏扬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带着耳机,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阮杰正在厨房里清洗盘子。
好像所有人,除了宁思白,都没有把她的到来放在眼里,这样的想法让钱莉火冒三丈起来。
好歹她也是公司顶尖的经纪人,在业内也颇有名气,现在算怎么回事。
“夏鸣啊,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得说你两句。”钱莉拿出了架子,打算从夏鸣开刀,毕竟现在夏鸣还是自己手下的艺人。
森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你是谁呀?”
钱莉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扯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我是你爸爸的经纪人,你叫我钱阿姨就好。”
“参加综艺前,我们不是说过一有时间就要打个电话给我好让我知道你的近况吗?思白可是每天都会打电话和我聊一聊呢。”钱莉笑着数落道。
语气很轻也很柔,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以为钱莉是一个很关心艺人的经纪人。
【这个经纪人好好,感觉是真的很担心夏鸣。】
【他要是真的关心夏鸣,还用等人家打电话给她?他自己没手?还是交不起话费?】
【倒也不用这么说,经纪人那么忙,做不到面面俱到挺正常的。】
【好了好了,知道宁思白比夏鸣好了,踩一捧一真的很烦。】
森森一言难尽地看着钱莉,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爸爸每天那么忙,连跟父亲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说起这件事,小老虎心中就蔓延了无尽的苦涩。
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座机,只要他想父亲了,随时都会打个电话过去,有时候一天可以打七八个。
但是这里没有座机,小老虎唯一和父亲联络的方式就是夏鸣的手机,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录制节目,爸爸压根想不起来给父亲打电话联络下感情,真是苦了他这只小老虎。
“呵呵,你儿子说话可真是有趣。”钱莉压下心中的厌恶,转开目光,“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你爸爸可是最
看重事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为什么?”森森歪了歪脑袋,不解地说,“我们家又不缺钱。”
【我怀疑森森在炫富,但是我没有证据。】
【不过人家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宿景言的家产那么多,夏鸣完全可以不用工作,开开心心几辈子了。】
【他又不是今天才和宿景言结婚的。】
【我看就是韭菜割够了,职业倦怠。】
【虽然我不是他的粉丝,但还是想说一句,别尬黑,就他以前糊成那个样子,能割谁的韭菜啊?】
一旁的小霖一言不发地盯着钱莉看了许久,把钱莉都看得起鸡皮疙瘩了,他才幽幽地说道:“阿姨,你牙齿上有韭菜。”
钱莉:... ...
苏扬连游戏都不玩了,故作镇定地拿着手机起身上楼,回到房间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打滚。
小霖说起话来,跟小嘴抹了蜜一样。
他的成长环境很特殊,家庭氛围非常差,没有人教他,所以有的时候,小霖并不能正确的分辨什么话在什么场合下该说,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他也就习惯性地选择了沉默。
今天能主动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钱莉连忙用手遮住嘴巴:“洗手间在哪里?”
米糕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个方向,钱莉立马捂着嘴巴跑过去,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途中几次差点崴到脚。
弹幕里偶尔也会出现几句不和谐的声音。
【小霖说话好不给人留面子,情商好低。】
【他不是在善意地提醒吗?不然呢?让钱莉粘着韭菜叶子出门?不是更丢人了?】
【原来刚才网友说的韭菜是钱莉啊哈哈哈。】
【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大家都不愿意说话,小霖迷茫地看了一眼平时最亲切的夏叔叔,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刚要道歉,森森就拉起他的小手,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小霖弟弟,你的眼神好好啊,我都没有看见,你好厉害。”
夏鸣憋笑憋得难受,但又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笑出来,只好咳嗽几声,把笑意憋了回去。
小霖问夏鸣:“夏叔叔,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提醒他。”夏鸣摸摸小霖的头,继续说道,“不过下次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去她耳边悄悄提醒她。”
夏鸣心想:毕竟憋笑太难了。
小霖松了口气,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儿子和夏鸣关系这么好,阮杰心中难免有些羡慕。
钱莉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了安琪、宁思白和夏鸣两家。
她快走了两步,给宁思白和夏鸣使了个眼色,把他们叫到了院子里。
一离开摄像头,钱莉就原形毕露了,她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
“这次我来呢,主要是来看看你们两个最近的情况,其次是为了来谈谈续约的事情。”她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夏鸣身上,夏鸣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