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莉拨通了营销号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男人谄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钱姐,这次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闻啊?”
上次靠着钱莉给的新闻,他小小的赚了一笔,虽然消息不属实,可这种流量时代,真的假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呵呵,小苏啊,真被你说着了,我这里还真有个不错的新闻。”钱莉不慌不忙地把手机放到支架上,点开免提,一边欣赏自己刚做好的大红色美甲一边说,“我得到了内部员工的消息,说夏鸣耍大牌。”
钱莉和夏鸣关系不好这件事,小苏是知道的,从上次钱莉给他的消息就能看出来。
这不是圈内的新鲜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小苏没打算过问他们的私事,只是笑着说:“钱姐,你也知道,在圈里,耍大牌的明星多了去了,这种事不是我张嘴一说别人就能相信的。”
那么多耍大牌的明星,其中有去年刚得了影后的,有新晋小花,还有靠资本捧红的流量小生,多了去了,他们依旧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无非就是没有人拿得出实在的证据。
“钱姐,我提醒你一下,现在网友都聪明得很,简单的营销他们不见得会相信,P几张‘内部人员’聊天记录的图片放出来,网友也早就不吃这套了。”
小苏不禁感叹道,“我们那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了,自然不会坑你,说起来,当初夏鸣和那个谁的桃色新闻不也是我帮他营销的嘛。”
“行了,你既然是做这行的,自然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小苏闭了嘴,颇有耐心地等着她说,心道:真是会装。
钱莉刚签约宁思白不久,宁思白的人气就超过了夏鸣,为此,钱莉不惜变相营销夏鸣,给他制造了一起桃色绯闻,让他给宁思白做垫脚石。
当时“夏鸣和某男子深夜密会,宁思白义气发声”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
表面上是宁思白出来澄清,说他们是三个人的聚会,其实把宁思白营造成了被夏鸣打压不得不编瞎话的小白花。
自此之后,夏鸣在网上骂声一片。
这件事就算是拿到现在来看,小苏还是会有些背脊发凉,赞叹一句:钱莉好手段。
他没有直接营销宁思白,选了一个委婉的方式,让他合理地出现在了更多网友的视线中。
“言归正传,你看我像是拿几张聊天记录就和你谈合作的人?”
小苏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毕竟钱莉是只老狐狸,玩心眼,谁耍得过她啊。
“那你手中的证据是?”
“照片,工作人员拍摄的内部照片,这些照片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不过我既然亲自来打电话给你,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钱莉很信任小苏,每次都会专门打电话过去谈“合作”,这次她暗示得很明白,是工作人员爆料,不是她。
小苏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看不见,于是立马应道:“当然知道,你放心,不把爆料的人曝出来,这是行业的潜规则了,合作了这么多次,我的人品你应该信得过。”
钱莉笑笑:“当然,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
“合作愉快。”
“我现在就把照片传给你,合作愉快。”
电话挂断。
苏鹏看着邮箱里的照片,嘴角浮现出一抹阴沉的笑意。
他一手点开照片查看,一手把刚才的通话录音备份保存。
钱莉这女人心思太重了,和她打交道自然是要多留点心眼的,以免被反咬一口。
夏鸣是什么身份,他背后的宿景言又是什么人,苏鹏门儿清,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
开业第一天,餐厅忙碌到了晚上九点多,要不是食材不够了提前关门,估计会更晚。
几个小朋友眼皮耷拉着依偎在大人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时不时打个哈欠,眼角冒出几颗金豆豆。
到家后,大家互道了一声晚安就各自回房了。
夏鸣坐在沙发上,浑身的酸痛让他打不起一点精神。
森森则是相反,他一回到家里就清醒过来了,拿着宿景言给他买的,有他半个脑袋大的麦克风开始飙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一闪一闪亮晶晶~”
“爸爸,你是年轻人,年轻人不能这么没有精神,现在才十点钟而已,快嗨起来,别睡了。”
夏鸣瘫软在沙发上,拖鞋一边一只,他摆了摆手道:“我年纪大了,其实就是看着显小。”
森森不信:“才没有,你上次说你十八岁!”
“那是我的虚岁。”
“虚岁?那你真实年龄是多少?不是二十八吗?”
“八十二。”夏鸣已经不想计较崽崽又一次把自己塑造成了二十八岁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小老虎百思不得其解:虚岁有往小了虚的吗?
“我还指望等我长大了,你带我去酒吧夜店蹦迪去呢。”
夏鸣翻了个身,双手交叠抱着自己,留给森森一个略显冷漠的背影。
“让宿景言带你去吧,叫他带你去找粉红猛男。”
洗澡出来的宿景言刚好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
沙发陷了下去,夏鸣以为是森森,下意识含糊不清地说:“那么多位置,你就别和我抢了,让让我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吧。”
推了推,没推动。
夏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了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宿景言坐在他推的位置,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此时浴巾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水珠变得格外透亮,从发丝间滴下来,顺着他的下颚,落在了锁骨上,稳稳地停住了。
但夏鸣的视线却止不住地往下。
结实的肱二头肌,比自己饱满的胸肌和轮廓分明的腹肌,再往下,是森森口中比他大的地方。
废了好大劲,夏鸣才把自己的目光抽回来,他眨了眨眼睛,嗓音微哑:“抱,抱歉,我以为是森森。”
“如果你想摸,大可以等到森森睡着后摸个够。”看了眼还在自我陶醉的崽崽,宿景言靠近夏鸣,低声说,“当着小孩子的面,多少有些不合适。”
夏鸣心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我什么时候摸你了,不就是刚才推了你一下嘛,说得跟我故意吃你豆腐一样。
宿景言继续说道:“手感好吗?”
他脸色温和了些,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哑,如同覆盖上了一层细小的沙子。
夏鸣:???他真的没有摸啊,在这样下去,他非得报警不可,宿景言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
“我真的没... ...”到嘴边的话被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手指微动,捏了捏。
等夏鸣反应过来的时候,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看着自己的手生无可恋。
他真的摸了,他摸了宿景言的屁股!!!
他不干净了!!!
“还要再摸一会儿吗?”宿景言面不改色的问。
看到夏鸣摇头后,他不慌不忙地把松松垮垮只能挡住关键部位的浴巾系紧,遮住了屁股。
呼吸间是淡淡的木质香气,不像是沐浴乳的味道,倒像是宿景言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很清冽,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相似,距离感很强。
夏鸣脸颊微红,脑子都快烧了,他匆忙起身穿起拖鞋:“我... ...我我我我带森森洗... ...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