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拥挤,洗手台附近尤其是,宿景言感觉连转身都很困难,他和夏鸣贴得很近,夏鸣的呼吸全数打在了他的锁骨处。
红润柔软的双唇,带着不可思议地滚烫温度,被吻过的皮肤像是火烤过一样炙热。
脑子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吐出的热气都带着无法忽略的情/欲气息。
低沉无奈的轻笑穿破夏鸣的耳膜,他不解地仰起头,殊不知自己这幅模样,和老虎口中的美食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眼型本就长得好看,不是常见的杏眼,也没有桃花眼的锋利,点缀上眼尾的一抹红,撩得宿景言心里发痒。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雾气还没有散开的关系,夏鸣眼中多了一层水雾,就这么灼灼地看着他,让他恨不得在这一秒就把面前的人吞食入腹。
“你再撩拨我,我可能很难保持理智。”
夏鸣听得出来,宿景言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压抑到了极致,连抓着他手腕的手都是烫的,能生生把人的皮肤烫出一圈红色印子来。
“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禁撩。”夏鸣话里带着笑,完全没有考虑过宿景言的感受。
宿景言一把把人压在了洗手台上,咬着牙说:“你就不反省下自己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总是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吗?”
夏鸣伸出手,本想推开他,却发现他重得像座山,根本推不开。
光亮被宿景言挡住大半,夏鸣眼眸里的情绪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就算我自制力再好,你也该记住... ...”宿景言贴近他,唇瓣碰到了他的耳垂,“我的本体是野兽。”
他没有人类那么强的自制力,就算再怎么压抑自己的情绪,依旧会露馅。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夏鸣面前克制多久。
他怕伤到夏鸣,也怕他们心中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果只是婚姻,夏鸣不会顾忌太多,但一旦涉及到性,他不确定夏鸣是否能接受他这副与众不同的身体,而夏鸣的答案,也还需要他一次次试探,一次次寻找。
夏鸣的底线在哪里呢?他不禁想到这个问题。
“我要洗澡了。”夏鸣笑着说道,“我们都还没有确定好自己的答案,都还需要时间。”
宿景言放开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出浴室。
水声响起,门上的玻璃被雾气覆盖,水滴从头上落下,发丝塌了下去,夏鸣随意抹了把脸。
过了一个小时,他才不慌不忙地走出去。
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夏鸣都没睡着,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翻身了,宿景言伸手一把把人捞到怀里抱着。
“别动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隐约间,夏鸣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再动森森该醒了。”
夏鸣压低了嗓音问:“你干嘛不睡你自己的位置?天天睡我旁边算是怎么回事?”
宿景言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哼,而后轻声道:“森森不爱洗澡,不和他睡一起。”
夏鸣眼角抽搐了两下,这话要是被森森听到了,估计能拿起菜刀和他决斗。
“好好好,你睡吧,不过这种话千万不要在森森面前说,他长大后是真的会拔你氧气管的。”
宿景言轻笑:“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刚才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为了给自己睡在夏鸣旁边找一个正当理由而已,怎么可能真嫌弃儿子,他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快睡觉吧,再不睡明天该有黑眼圈了。”
温热的手掌落在夏鸣头上,轻轻揉了揉。
这股算不上滚烫的热意,让夏鸣心中一阵平静,那些烦躁、焦灼的情绪烟消云散,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宿景言的胸膛宽厚又结实,心跳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无比清晰。
随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动,时间也悄然流逝。
夏鸣终于沉沉睡去。
宿景言轻轻放下手,帮夏鸣掖了掖被子。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森森跟打了鸡血一样,六点刚过就爬了起来,洗完脸,开始在房间里飙歌。
纵使小老虎的歌声再怎么动听,也架不住这么一直唱啊。
夏鸣皱了眉头,本就没有睡好,现在更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伸脚轻轻踢了下宿景言的小腿,含糊不清地说:“快管管你儿子去。”
说完这句话,他翻了个身,从宿景言怀里挣脱出来,拉过被子盖着脑袋,把小老虎的声音隔绝在被子外面。
宿景言打着哈欠起身,来到外面,没收了森森的话筒。
头顶毛茸茸的小耳朵颤动了两下,小老虎不解地看着他:“父亲,你也要唱吗?那你来个《青藏高原》吧,那歌应该挺适合我们的。”
“别唱了,爸爸在睡觉。”
“可是我好无聊啊。”小耳朵收了起来,他拉起宿景言的手,讨好地说,“父亲,你陪我出去抓蝴蝶。”
看了眼凸起的被子,宿景言叹气答应了下来。
洗漱穿戴整齐后,宿景言拉着森森的手来到了花园里。
“嘿咻~”
森森张开手,做出捕猎的姿态,弓起背来,朝着一只蓝黑色正在飞舞的蝴蝶扑了上去。
落空了。
小老虎不愿意放弃,又换了个新姿势,半蹲在地上,小脚一前一后,随着蝴蝶飞舞的方向动了动脑袋后,再次扑了上去。
还是没抓到。
就这么一虎一蝶玩了快一个小时,依旧没抓到。
蝴蝶始终像是在逗他一样,飞得不高,也不逃走,靠着自己灵活的走位躲避一切攻击。
“嗷呜嗷呜!”森森生气地站直身子,叉着腰。
你怎么回事!能不能配合一下,再乱跑我现在就把你吃掉!
蝴蝶似乎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挑衅的飞到了他的头顶站着,一动不动。
翅膀随着风的节奏左右摇摆。
“父亲,你快,快点帮我抓住它。”森森小心翼翼地给宿景言使了个眼色。
正在树荫底下小憩的宿景言睁开眼睛,清醒了两秒钟,朝着崽崽头顶伸过手去。
第一次抓,没抓到,蝴蝶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站着。
“父亲,快,他在挑衅你,给他点颜色看看,别让他跑走了。”
宿景言把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第二次抓还是没抓到。
宿景言的胜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刚撸起袖子,想给蝴蝶致命一击,没想到森森比他更快。
头顶正中间的头皮有些痒痒的,聪明的小老虎立马意识到了是蝴蝶站在上面。
伸手。
啪,给了自己一个大逼斗。
不但没有抓到,还把自己拍得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
“父亲,我抓到他了吗?”小老虎一边转圈圈一边问。
“没有。”
森森:白拍了自己一巴掌。
当他恢复过来后,细心地寻找起了蝴蝶的踪迹。
“你们在这里干嘛?吃早餐了。”夏鸣打着哈欠站在门口,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没事,陪父亲在花园里玩一会儿。”森森擦擦汗,想拉夏鸣的手,想起了夏鸣是个重度洁癖,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陪大人玩可真累啊。”
夏鸣摸摸他的脑袋,轻声说:“去洗手,多洗几遍。”
“好~”
等森森走了,宿景言不慌不忙地放下袖子说道:“是我在陪他玩,他非要抓蝴蝶。”
“好好好,吃早餐了,快饿死了。”夏鸣敷衍地摆摆手。
宿景言抓住了他的衣服角,声音里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到的委屈情绪:“真的是陪他玩,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信你信你。”
宿景言这才作罢。
夏鸣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顾得了是谁陪谁玩。
吃了一大碗面条,夏鸣满足地擦擦嘴巴。
“各位早上好,开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先给大家汇报一下这两天的营业状况。”郑飞抬着一个小本子,站得笔直。
“这几天的净利润一共是5180,购买公共用品的钱,加上给大家定的营业额,一共还需要挣到三万九千零八十,才算完成任务。”
看着比之前还多的营业目标,众人心里五味杂陈,连观众的都唏嘘起来。
【卫恒就不应该买两个柜子,至少多出来了三千块的外债。】
【不说这个柜子,他定做的玻璃柜也不便宜啊。】
【这也不能全怪卫恒,这不是导演组一开始没说清楚吗,不然谁会买那么贵的,又不是傻。】
【别光说卫恒了,苏扬定做的公仔也花了不少钱啊。】
【笑死我了,宁思白的粉丝就只会甩锅。】
夏鸣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中性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许久。
没多久,纸张上写了满满当当的数据。
“我简单算了一下,在餐厅结束营业之前,我们每天最少要挣到一千四百块左右才能完成任务。”把笔放下后,夏鸣继续说道,“一般来说,刚开业的餐厅,开业这几天的营业额是最可观的,后面只会越来越少。”
夏鸣笑笑:“当然了,这个数据并不绝对,我对大家很有信心,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还需要再多努努力,多做宣传。”
“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们也不能忘记,那就是考核,只要考核不合格就要停业整顿,所以大家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努力完成每一次考核。”
嘉宾们面带严肃地点点头。
鼓劲加油后,几人站起身来向着餐厅出发。
路上遇到小动物,森森还不忘和他们打个招呼,其他小朋友也会有样学样。
四个小朋友硬是把自己变成了动物们的熟人。
“嗷呜~嗷呜嗷呜~”森森不悦地看着犀牛园里的犀牛,“嗷——嗷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