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这是什么,uno?”
陈词:“对,回来的路上我在便利店里买的。”
“玩!当然要玩,好久没打过了。”陈念兴奋地撸起袖子。
“要怎么玩?”沙弗莱光听说过有这种游戏,但没玩过,完全不清楚规则。
陈念:“超简单的,我们三个先演示一遍给你看吧,天河会吗?
傅天河:“我会。”
陈词拆开牌,四个人坐在靠窗的床上,他熟练地把牌洗开,放在大家中间。
陈念解释道:“这些牌里有数字牌,功能牌,万能牌,就像扑克一样轮流出牌,最后把牌最先打完的人获胜,具体怎么出的你看演示吧。”
三个人先对过规则,确定他们玩的都是同一种,就开始打了起来。
沙弗莱脑子好用,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确实很简单,比起纸牌,uno应该更倾向于桌游。
沙弗莱:“我会了。”
“那咱就正式开始吧!”陈念兴奋地搓着手,“既然要玩,得搞点惩罚措施才有意思。”
沙弗莱:“你想怎么弄?”
陈念略作思索:“要不然贴纸条吧?你们应该都带纸笔了。”
沙弗莱:“可以,这可是你提的,别到时候输了又耍赖。”
陈念:“得了吧,我可是玩uno的老手,你一个新人怎么好意思口气这么大?”
因为沙弗莱才刚加入,他们还是按照个人模式进行,先让沙弗莱适应两局再说。
“转向。”陈词拍出一张红色的功能牌。
在他后面的陈念一愣:“等下,哥你怎么出这个?”
陈词:“为什么不能出?咱不是个人赛吗?”
陈念:“就算是个人赛,你也得于情于理照顾点你的亲弟弟啊!”
沙弗莱偷笑:“你哥叫铁面无私。”
UNO和扑克一样,除了运气,也需要点脑子。
沙弗莱还不够熟练,傅天河手气太差,一轮以陈词毫无悬念的胜利告终,但只有一个赢家还不够,他们得打到最后。
“完了完了。”陈念嘴里嘟囔着,露出凝重的表情,“该不会我和一个第一次玩的新手打,竟然就要输掉吧?”
“你真的要输掉了。”沙弗莱说着打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uno。”
“不要啊!”
陈念绝望地大叫一声,把手里剩下的三张牌扔在床上:“我不信,肯定是有新手保护期,我看他们打麻将和玩扑克都是新手的手气会特别好!”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沙弗莱从包里掏出便签和碳素笔,递给陈词,“赢的人来写吧。”
陈词提笔,写下圆形载流线圈轴线上磁场分布的公式。
“B什么IR……”
陈念艰难念着,放弃了:“什么嘛,完全不认识。”
陈词把便签贴在弟弟额头,陈念撅起嘴,向上吹了口气,便签飘起来,让他像极了一只电影里的清朝僵尸。
“再来再来。”陈念不服气地招呼道。
只可惜接下来的游戏过程完全称不上美好,陈念真正意识到,这玩意儿确实和智商有所挂钩。
在自己运气超差和稍微笨一点之间,陈念愿意相信后者。
毕竟无论陈词、沙弗莱还是傅天河,都是成绩很好的人,承认比他们笨没什么好丢脸的。
陈念脸上的便签越来越多,到最后他正面都没地方贴了,沙弗莱就把自己写好的便签贴在陈念脖子上。
一个半小时过去,陈念的上半身写满了各种各样复杂到他不太能看懂的公式,陈词一次都没输过,沙弗莱输了两次,傅天河只输了一次。
陈念眉头紧皱地盯着手里的牌,感觉自己距离胜利非常近了。
一定要仔细思考,细心谋划,绝对不能再输!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嘈杂声响。
最开始陈念还以为是有同学在外面玩,结果后来听着,怎么像几位带队老师在说话?
“什么情况?”陈念问道。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傅天河火速下床,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
他看到三位带队老师都在走廊上,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位身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怎么会是警察?
傅天河确认没看错,把脑袋缩回去,关上房门,悄声道:“有警察在外面找老师。”
“啊,什么?”陈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下就连最淡定的陈词也露出疑惑之色。
“真的是警察,我没看错。”傅天河趴在门上凝神细听,“正在问老师话呢。”
“该不会是发生不好的事了吧?”沙弗莱轻声道。
看过的众多悬疑小说在脑海当中浮现,来自不同作品的剧情拼接整合成各种离奇状况。
他充分发挥脑洞:“难不成是有同学在房间浴室的水箱里发现了尸体?或者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
陈念被沙弗莱说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整个人处在又怂却又想知道情况的状态。
天啊!难道说,他们平淡的高中生活要突然出现巨大波折了吗?
会不会有传说中的主角出现?
那他们四个会属于配角还是炮灰啊?总不可能是受害者吧!
傅天河:“要不我去听一下具体情况?”
“我去吧。”沙弗莱道,“我跟带队的几个老师比较熟,更好说话一点。”
“行。”
沙弗莱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房门。
其余三人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凝神听着外面动静,等待着沙弗莱打探情报回来。
“如果真出事了我们要怎么办?”陈念有点怕怕的,“那明天的竞赛还能去考吗?”
陈词:“当然能了,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要是出了大事,不会只来两个民警。”
陈词的淡定给了陈念底气。
对,哥哥说得有道理,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他们有还大家作伴呢。
“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胆子很大。”傅天河笑道,“怎么还真害怕了?”
陈念:“胆子大也要分具体情况好吧,我这个人可是很惜命的。”
五分钟后,沙弗莱回来了,面色相当古怪。
“怎么样?”陈念急切地问道。
沙弗莱:“没什么事,人家就是过来调查的。”
“调查什么?”
沙弗莱回头看了眼,确认门关好了,压低声音对三人道:“那我就说了,你们得保证保密才行。”
陈念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放心吧,绝对不会给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说的。”
沙弗莱:“宁浩思的妈妈报警了。”
“他妈妈报警了?”陈词眉头微皱,宁浩思是他和沙弗莱的同学,“怎么了吗?”
“宁浩思是在同学的房间里玩,他手机放到自己屋了,他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比较担心,就报警了。”
沙弗莱耸了耸肩,虽然他能理解家长担心孩子安危的感情,但实在也有点太夸张了,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陈念愣住:“什么啊?真的吗?正常情况下不接电话不该先联系带队老师吗”
沙弗莱叹了口气:“这是重点,他妈妈怀疑老师其实是坏人假扮的,把我们这群高中生拐到其它地方卖掉了。”
陈词:“…………”
陈念:“…………”
傅天河:“…………”
三人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白脑补了那么多精彩片段!
陈念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你能告诉我老师是什么表情吗?”
沙弗莱:“老师和警察都特别无语,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和别人说,万一让其他同学知道宁浩思的家长这个样子,影响不好。”
陈念:“明白,我都不认识他。唉,有这么个家长也怪难受的,平时肯定一点自由都没有吧?”
“还是别讨论了。”陈词轻声道,“没事就好,这下大家也都能放心了。”
“对,我们继续玩吧。”傅天河把床上的牌整理好,“没事就行。”
陈词注意到傅天河说罢便微抿薄唇,他低着头,专注洗牌,这般看似窒息的关爱无异是一种压力,却让傅天河陷入许多回忆和怀念当中。
和朋友玩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陈词买来的水果捞已经被四人分食殆尽,他们九点钟又点了个外卖,吃过香喷喷的芝士炸鸡,完全不饿。
陈词把牌收起来,对陈念道:“走吧,回去休息。”
见兄弟俩要走,沙弗莱突然道:“你们俩天天在一块儿睡觉,现在好不容易跟其他同学出来了,不想换个人住吗?”
陈念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沙弗莱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每晚都要跟哥哥一起睡,睡前的谈话早就进行了无数次,如今有机会和其他人出来,尝试尝试新鲜体验……好像也不错。
“那我们换房间?”陈念看向陈词,他主要得征求哥哥的意见。
陈词稍微有那么一点神经衰弱,睡觉时不能有任何光和声音。
他们兄弟两个人一起长大,早就熟悉了休息时有对方存在,但陈念担心如果突然换成另外一个人,哥哥可能会失眠。
他明天还得参加竞赛,万一睡不好可就糟糕了。
“我跟傅天河一个房间,应该还可以。”陈词说道,“他挺安静的。”
傅天河连忙点头:“对,我挺安静的,睡觉基本上没动静。”
陈念:“那我们就先换着试试,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再过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