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豪言,鹤见述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门逮人。他大跨步向前走——
扯到后面,差点摔了。
鹤见述表情一僵,扶着门框慢吞吞地站直,端着表情道:“凶手是逃不掉的,既然这样,还是慢慢来比较稳妥。”
风风火火的像什么话。
绝对不是走太快会难受。
降谷零眼疾手快把人扶住,愧疚地想昨天不该这么过火的。他低声劝道:“案件交给警方,你留在房间休息吧。”
鹤见述很坚持:“不行,我今天就要当一回侦探。”
“我背你过去?”降谷零说,“你可以撒谎说脚崴了。”
鹤见述:“这么严肃的场合背来抱去像什么话,让我自己走。”
降谷零无奈:“那你走慢点。”
诸伏高明默不出声地围观了全程,倏地上前,拦在两人中间。
他冷淡地扫了降谷零一眼,后者被这犀利的眼神一激,浑身汗毛倒竖,恍惚间竟有种干了荒唐事后被小男友的兄长抓住的心虚,还带着点不妙的感觉。
不慌,稳住。
降谷零定了定神。
“呵。”
诸伏高明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回过头时,冷漠的表情一秒变得温和许多。
他淡声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气势好强哦,不愧是景光的兄长。
鹤见述不自觉地站直了,乖乖答道:“我叫鹤见述,诸伏尼……警部。”
诸伏高明颔首:“几岁了?”
鹤见述:“啊?”
黑发少年懵懵地,试图越过诸伏高明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金发男人。
刚偏头,诸伏高明不经意地跨了一步,恰好又挡住了这股视线。
仿佛在防贼。
降谷零:“……”
鹤见述:?
高明哥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差点笑出声,看着幼驯染被误会和为难,竟然是如此快乐。不仅不想帮他解围,反而很幸灾乐祸。
回去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萩原和松田。
鹤见述无法接收降谷零的眼神暗示,他蹙了蹙眉,茫然答道:“十八岁,怎么了吗?”
已经猜到原因的降谷零越发窒息。
在诸伏高明心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难道他是那种会对未成年下手的人吗??
诸伏高明还是很相信弟弟的交友标准和识人眼光的。但“爱”之一字,这很难说。
是误会就好,他也不想把弟弟的朋友亲手抓进局子里。
“没什么。”诸伏高明收好手中的记录本,说:“如果有无法解决的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鹤见述:“好哦。”
两人杵在房间门口,目送诸伏高明前去敲下一间房门。诸伏景光跟在他哥身后飘远。他与亲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想在这段时间内陪一陪兄长。
鹤见述感慨:“高明哥真是个好人啊。”
降谷零:“……”
他那是怕你被我蒙骗和强制爱。
“你不是要查案吗?”降谷零摁着少年的肩膀,强行转了个圈,将少年的注意力从诸伏高明身上挪开。
“对!查案!”鹤见述不再去想方才的奇怪问题,用能接受的最快速度赶去二楼——尸体在二楼的客房内。
抬脚上楼的时候,鹤见述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早知道昨天就用言灵了。”
降谷零:“言灵少用为妙,不能依赖。”
鹤见述:“不会滥用,能让你停下就够了……你昨天也太凶了。”
“因为阿鹤太可爱了,没能忍住。”降谷零说。
虽然已经检查过,阿鹤没有受伤也没有发炎,降谷零还是诚恳道歉:“国外买的药膏还要两天才能到货,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早点下单的。”
“你怎么能偷看……我又没受伤,不用药膏。”鹤见述鼓了鼓脸颊,赌气道:“好累,不想走。”
他只上了几层台阶就累了,原地站定,扶着楼梯的栏杆休息。
“那是保养用的。”
降谷零干脆揽着少年的背部和腿弯,一把抱起:“我抱你上去。”
“哇啊——”
鹤见述突然离地,视野拔高,惊诧之下都忘了追问那个所谓有着保养功效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