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六

萧子昱神色平静,大概是知道逃不过,所以干脆懒得挣扎。

金銮殿高耸空旷,光是撑梁的柱子就有十六根,上面镌刻着蟠龙纹饰,龙眼居高临下冷冷俯视着,理应是百官来朝的地方,袁珩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萧子昱将手放在胸前,轻轻解开大氅的扣子。下一秒,火红狐裘滑落在地,露出内里修身熨帖的白色长袍。

他没挽髻,头发随着动作垂落在肩侧,被不甚在意地抚去。

袁珩死死盯着他,眉头蹙起,似乎是不很满意。要是萧子昱能反抗一二,或者脸上多几分难堪,他可能会感觉更畅快些。

时辰已晚,小太监被挥走了,大殿里炭火将熄,袁珩在这里呆了不短时间,掌心早就一片冰凉。

他将手从衣袍颈侧侵入进去,隔着薄薄织物,能感受到温热肌肤的战栗,萧子昱的身体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淡定。

萧子昱双手垂在身侧,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他动作,不知道那手掌游走到了哪里,他眼前忽然狠狠一花,身体下意识痉挛:“……殿下!”

领口终于被人扯开,大敞着露出锁骨,萧子昱双手半握成拳,难耐地扬起颈子,唇齿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呼吸。

袁珩却趁机上前,叼住他小巧圆润的喉结轻轻一卷,王君已经沐浴过了,这处的皮肤格外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

萧子昱终于跌进他的胸膛,扯着袁珩的腰封勉强站立。袁珩俯在他耳边,手上动作未停,轻声道:“今天新科状元郎前来觐见,文韬武谋颇有潜力……”

萧子昱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他为什么突然说道这些,拼命忍受着体内的冲动,龙涎冷香灌入口鼻,让他脸皮逐渐灼热起来。

袁珩不满他走神,终于将手抽了出来,轻拍上萧子昱的脸颊,继续道:“那状元郎同你一般的年纪,已经能为百姓分忧解难,你此刻站在这里,又是在做什么呢?”

萧子昱觉得脸颊黏腻,想挥开他的手,然而还没抬起胳膊,就感觉胸前一阵锥痛,意志薄弱下他再难抵抗蛊虫的侵蚀,下意识溢出一阵闷哼。

袁珩神情一凛,肃声道:“怎么回事?”

蛊虫只是发作一下,便又蛰伏起来,萧子昱却已经满头冷汗,连唇色都变得苍白。他不曾解释,偏去回答上一个问题:“状元郎风华正茂,殿下何不去寻他来侍奉在身侧呢?”

袁珩面色一沉,有一瞬间眼中像是闪过凶光。他单手将萧子昱拽到案前,看他支撑不住伏跪在兽皮毯子上,亦没有丝毫怜惜,攫住人的下颌噬咬般吻了上去。

萧子昱同他接吻过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没学会换气,随着胸腔中的空气一点点被吸走,他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兽毛,终于在眩晕之际感受到袁珩渡了口气过来。

他伸手擦过萧子昱唇边的水痕,恶劣道:“状元郎一年才出一个,稀罕得很,也是能随意折辱的?”

萧子昱感觉自己被翻了过去,无可奈何发出一声惊呼,兽类的硬毛磨红了脖颈,他在激痛中神智恍惚,被迫攀上一层又一层的云端。

膝盖跪得麻木了,袁珩终于解气,凑过来在他唇边轻舐:“萧子昱,你是孤的……”

到了夜最浓的时候,蛊虫开始往血脉深处游走,萧子昱在温存中忍受着深入骨髓的痛楚,连脖颈都浮上了细细的青筋。

袁珩再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王君的心疾由来已久,最近有愈发频繁的趋势,可他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样子。

萧子昱咬牙忍痛,被迫和袁珩交颈亲昵,龙涎香早在暧昧的气氛里发酵,催人情/动。他轻柔地抚上袁珩的侧脸:“殿下,我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谁,虽然不比状元郎金尊玉贵,但要是想走的话,你也拦不住的。”

他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蛊虫如若没有花蜜饲喂,最后将会破心而出,谁也无法挽救。

袁珩惊愕的神情在眼前闪过,他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最近连日来蛊虫发作,萧子昱已经不记得上次睡囫囵觉是什么时候了。

梦里似乎总有双手沿着周身抚摸,从肩头到脊背,继而流连侧腰。他情不自禁想要躲,额头却抵上一片温热宽厚的胸膛,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极其熟悉。

萧子昱呼吸一滞,醒了过来,大殿依旧空旷清冷,他的床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大沉重的影子。记忆在金銮殿断了片,他反应片刻,应该是袁珩将他带回来的。

太子殿下放着宽敞的宫殿不睡,偏要来挤他逼仄的小床。

自反目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交颈温情过了。萧子昱在黑暗中闭上眼睛,难以启齿地感受到了某种无能为力和软弱难堪。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静,袁珩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手虚虚拢在腰迹,像是怕将他吵醒。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好上的那会儿,十六七岁的少年太嫩了,身子骨架还没有抽条成人,太子殿下总怕弄伤了他,第一次时两人都很紧张,试了几回都没能顺利进去。

莫名其妙想起旧事,萧子昱只觉得脸颊发烫,搁在腰间的手掌宽厚有力,隔着布料传来灼热的温度。其实这样也还好,如今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醒着时总会忍不住呛起来。

没等他重新平复下去,就感觉身侧床铺一轻,袁珩坐起了身子。萧子昱一动不动缩在被子里,既希望他快点走,又忍不住思考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身前没了支撑,萧子昱不受控制地软在塌上,袁珩抓来被子塞进他怀里,让人不至于压到心肺。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却没有离开,停在桌边翻找什么。

萧子昱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感觉袁珩由远及近,回来时扯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金銮殿荒唐一场还没能尽兴,袁珩大半夜又来了兴致?

他不敢动弹,蓦地感觉身后一凉,亵衣彻底叫人掀开,袁珩指尖探了过来,揉着清凉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