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奥斯蒙德想象中的亲吻。
利亚姆温暖干燥的手紧紧裹着他的指骨, 无声地安慰着他,传递着舔舐骨髓般的暖意。
“对不起,我变得很奇怪, 很...嫉妒,我以为你...”他慌了神, 在那一瞬间,认为奥斯蒙德有了更好的人选,不要他了,他以为奥斯蒙德要离开他抛弃他, 所以才会突然丧失理智去吻他。
利亚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理智,也并不无私,伟大。
即便他的理智清楚应该让奥斯蒙德离开,但他终究是自私的,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他以后, 应该怎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无法否定, 他想要靠近他,牵着他, 拥抱他, 亲吻他,拥有他...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好好地生活。
“我也没有很生气。”
奥斯蒙德推搡着他坐回驾驶座,他知道利亚姆现在是在“死皮赖脸”地道歉,但他目前并不愿意回忆起亲吻的感觉, 利亚姆的唇很软, 又乖又笨, 让他坚定的信念产生了些许动摇,让他怀疑, 让他窒息。
让他恍惚间觉得,也许利亚姆并没有骗他。
黑手党是身份,是职业...却像是利亚姆剃短的头发,看似冷硬,扎手,实际上依旧柔软。
身份和职业不能概括一个人的全部,也许,他还是他,又笨又蠢还爱哭...身上的温度、气味,还是像以前一样。
这个古怪的想法吓到了奥斯蒙德,他仓促地咬住了下唇,将它抛出自己的大脑。他不想再心存侥幸,也不想让不存在于世上的人肆意挤占他的胸腔。
裹着热意的指尖突兀地抵在了奥斯蒙德的唇上,轻轻推移开奥斯蒙德尖锐的犬齿:“别咬,很疼。”
利亚姆垂眸看着他,下唇上就点缀着奥斯蒙德的杰作,他的眼角带着细微的笑意:“你好喜欢咬人。”
他藏在卫衣阴影中的,白皙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有全部消散,喉结上残留着浅浅的齿痕。
奥斯蒙德瞥了一眼他唇上的血痕,移开视线推开他的手,有些心虚:“我咬疼你了吗?”
“不疼。我...很喜欢你咬我。”
利亚姆的眼睫轻颤着,他努力适应着坦诚一些,但他天生不适合说情话,脸皮太薄,很容易又在脸颊上染上漂亮的橙粉。
奥斯蒙德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心跳地如同擂鼓,他缩在副驾驶座上,背对着他:“开车!别说话,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他确实很累很困。
从早忙到晚,还喝了不少气泡酒。
没等到回家,就已经蜷缩在车座上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浅眠。
利亚姆弯腰将他从车库抱回卧室,怀中的重量温暖,沉甸甸的,利亚姆却觉得他好像轻了不少:“奥兹...”
在他的轻声呼唤下,怀中的男人只哼哼唧唧地发出了些许鼻音,并没有睁开双眸,接连蹭了两下,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黑色卷曲的碎发被压在额角下方,刚好盖住他锁骨下方的痕迹。
利亚姆轻手轻脚将他放到床上,缓慢地退出房间。
他越过走廊,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离开豪宅,利亚姆走进路边的电话亭:“...找到人了吗?”
*
一夜无梦。
奥斯蒙德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扯拽着领口,身上的衣服材质偏硬,摩擦着皮肤,搞得他一整个晚上都睡得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