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成年人,”慈郎为了不让弓弦躺着中枪,跟刚回家的大猫讲道理,“我有说脏话的正当权力。”
虽然诚实地说,他确实是受了弓弦影响,本来慈郎是不说脏话的。
弓弦熟练掌握各国脏话,在外面一句不说,回了家把fxxx当口头禅,偶尔换法语西班牙语调剂心情。
虽然在伊集院和臣面前,她还是不敢用的。
慈郎一度以为她在学校被欺负了,结果专门去学校看了看,
发现老师同学没有不喜欢她的,连高年级前辈都对她毕恭毕敬,简直是校园女王。
后来他想,估计是少女自我要求太高,所以用说脏话的方式发泄一下压力,于是,慈郎只是提醒提醒,没强硬干涉她。
结果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给带跑了。
“确实。”
伊集院不否认这一点,他换上室内鞋,
西装外套在回程车里就脱了,这时随便挽在手里,慢慢走向慈郎,懒洋洋地说:“女性在成长过程中,普遍会在开始发育的青春期,感受到社会文化对她们的‘塑造’,不论她们是否有足够觉醒的自我意识去察觉这一点。无论是社会上的标签化讨论,
还是生活中察觉到异性目光,甚至年长者教导的例如‘女人/少女该如何’的默认常识,都会让她们日益明显地认识到自己的女性身份,以及随之而来的压迫。所以,不少女性在青春期时会喜欢上说脏话,脏话能够带来控制感和力量感,即使那不过是虚幻的精神安慰。男性情况虽有不同且较轻微,但也是同理。望月慈郎先生,你是需要虚幻力量感的青春期少年吗?”
慈郎用“= =”的无语眼神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大猫。
不是因为伊集院这番话没有道理。
只要伊集院想,伊集院可以说出比任何人都三观正、都体贴入微的道理。
这一点,慈郎很早就发现了。
因为伊集院是没有立场的,漠不关心也就意味着没有偏向,一个冷眼旁观却又聪明透顶的人,当然比普通人看得透彻、想得明白。
但是!慈郎更明白,大猫说了这么一大段慈郎听得都有点感动的大道理,并不是因为大猫真的关心这些,而是因为,这只大猫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洁癖,不喜欢听人说脏话。
他绕了这么一大圈,都只为了逗他认错。
慈郎抬头看他,无奈地说:“你啊……我错了,我不说了。”
伊集院满意地眉心微挑,竟还卖乖:“为什么认错?这不是你的正当权力吗?”
“适可而止啊你!”慈郎忍不住伸手去捏和臣的脸,假装生气,“假惺惺卖乖的是这张嘴吗?嗯?是这张嘴吗?”
伊集院捉着他的手,低头亲他。
“甜,先偷吃布丁了吗?”
“你、才没有啊……在冰箱里……”
很舒服的,温和的,断断续续地吻,就这样靠着墙厮磨着。
忽然间,整栋别墅警铃声大作。
是安保系统的最高警报!
有歹徒入侵!
慈郎一愣,伊集院已经接起了手机:“什么情况?”
那边在陆续报告着什么。
伊集院最终点头:“等我处理。”
然后他挂断系统通讯,在手机上操作两下,与刚才厉啸的警铃不同,这次响彻别墅的是:du——du——du——,又沉又重的三声提醒后,慈郎听到机械运作声,是各层落地窗外的防弹板在收回。
“抓住了?是小偷?”慈郎根据听到的内容判断。
“大概吧,”伊集院平静地说,他把掉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扔向沙发,“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慈郎不放心跟上。
从别墅出来,庭院里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个保镖,他们纷纷向伊集院和慈郎点头致意,从后院花园传来哀嚎声和狗叫声。
那哀嚎惨得让慈郎心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