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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通道穿出去,有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小门。

陆景明的黑色宾利就停在门外,车身被鹅毛小雪淋得湿漉漉的,雪仍在寂静地下着。

“陆总!”时熠追到小门口,陆景明依然没有回头。

但时熠已经一步到达他身后,只手抓住了陆景明的没戴表的那只手腕:“陆哥。”

这回陆景明身影一怔,终于停顿了脚步。

时熠径直绕到他面前去,看着他,禁不住笑起来:“为什么戴了这么大一副墨镜啊?”

陆景明戴的深色墨镜十分巨大,几乎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在大晚上戴墨镜实在是有几分滑稽。

而且重点是,戴上了墨镜,就看不清脸了。

“你一个人出来,被拍到没关系吗?”陆景明好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

“有关系。”时熠摸到对方手腕冰凉,于是说:“所以到车上去吧。”

陆景明皱皱眉,最后还真让对方钻上了自己的车。

时熠发现,自己似乎又能以平常心与陆景明相处了。先前做过的那个梦被他当作为一个意外,比起这个,他发觉自己真的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陆景明了。

于是现在和陆景明待在一起,时熠觉得挺开心的。

车内空间小,暖气要比会场内部充足,陆景明的墨镜上很快起了一层雾,但他还是没摘下来。

时熠于是觉察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陆哥,你眼睛怎么了吗?”

陆景明沉默了一瞬,忽地想起刚才温柔地给队友拍背的时熠。

他无法理解那种油然而生的不快是为什么,至于现在,他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促使他想要接受时熠对自己的关心。

“让我看看可以吗?”时熠靠近了一些。

陆景明微抿着唇,竟然一动不动地任由时熠摘走了那副巨大的墨镜。

果然,在陆景明右眼角处,有一道显而易见的擦伤,伤口还很新,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显得狰狞。

“这是怎么弄的?”时熠开始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他已经换下了单薄的演出服,现在穿的是自己的大外套。

陆景明发现了,时熠的口袋里经常什么都有。

“打架打的。”陆景明说。

时熠此时正在撕开湿巾包装,动作顿了一顿,显然在消化“打架”这个词。

谁知陆景明改口道:“只是刮伤,过两天就好……”

他话说到一半,冰凉的湿巾已经轻轻贴上了他的伤口,陆景明被冰得下意识眯起了右眼。

“抱歉,是有点儿冰。”时熠一只手撑在中央扶手盒上,另一只手用湿巾轻轻擦拭着伤口。

“你睫毛好长。”时熠一边仔细清理,一边低声说。

随着他动作,对方的眼睑和长睫毛都微微颤抖着。

“你自己的不也是一样。”陆景明说。

“那我们的孩子睫毛一定……”时熠说到这里,顿住,控制不住开怀笑起来,拿开湿纸巾道:“不好意思,陆哥,这是我们团双胞胎经常用的梗!”

陆景明脸微热,对方刚才离他实在太近,他总觉得自己像被半包围在了座椅里。

好半晌陆景明才闷声道:“我知道。”

这个梗他是知道的,在Crush的团直播里出现过好几次,是双胞胎经常抱在一起商业互吹:“哥哥,你的眼睛好大好漂亮哦”“说什么呢然然,你的眼睛比铜铃还大”“我们将来的孩子眼睛一定也很大吧,比脚盆还大”“快醒醒我们生不出孩子我们是兄弟”“对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这个梗为基础,粉丝会讨论队长和全队最白的岳晚寒,生出来的孩子是斑马还是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