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胥从一进门就察觉到了, 池寒之前留下的痕迹似乎全被抹除掉了。

玄关处池寒的拖鞋,架子上两人的合照,还有餐桌上池寒最喜欢的水杯……

所有的迹象都在指明一件事实——池寒早就搬走了。

荣胥心口一疼, 一直被压抑在骨子里的阴暗沉郁像是要冲破闸门一样肆意疯长。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池寒眼中的好人, 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池寒,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阳光温暖的人。

但是一点儿小小的尖刺,就能轻易的戳破他建立起的假象。

荣胥眼底一片寒凉, 他抬眸看了眼正在和多福玩闹的池寒, 闭了闭眼进了厨房。

他现在必须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否则池寒一定会从他情绪的裂隙里看到泥泞不堪的内里。

荣胥从冰箱里取出熟肉, 视线细细的扫过周围,妄图从哪里能够找到池寒没有搬出去的证据。

哪怕只有一点,他也会相信。

但是,没有。

荣胥精致的眉眼上蒙上一层阴鸷,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各种念头。

只要一想到池寒曾经或许起过想要离开他的念头,荣胥的指尖就忍不住的发冷。

他看着周围泛着冷光的墙壁和锅碗, 陌生的简直让人害怕。

一个人的痕迹怎么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荣胥, 荣胥?”

肩膀被拍了一下, 荣胥缓缓回头, 目光没有焦点。

片刻后,他的眼中映入了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池寒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似乎是笑着说了句什么。

荣胥轻轻的“嗯”了一声, 眸中一片漆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池寒已经被他抵在了房间的门班上,对方脆弱的喉结在自己的指腹下不断滚动。

荣胥一慌,不敢再看池寒的眼睛, 他无法想象当那里映出失望和恐惧时,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留下他。

荣胥抬手遮住池寒的眼睛,小心的低头吻了上去,他有些急切的蹭了蹭那半开的唇缝然后就用力挤了进去,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死死的缠住了池寒。

“池寒,池寒……”荣胥侧着脸半阖着眼睛,情迷至极,他辗转厮磨之间,用气音低声道,“不要走,什么都给你……”

池寒被死死的顶在门板上无法动弹,舌头麻得要死,像是快抽筋一样。

他恍惚间听见这句话只想破口大骂。

谁说他要走了!

他有心想解释,奈何荣胥连一丝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甚至都不让他睁眼看看。

等到池寒终于被放开,他的舌头也报废的差不多了,他整个人喘着粗气靠着门板,嘴唇嫣红,下唇染着一丝血迹。

那是不小心被荣胥的齿尖划破的,本来不疼,但是又吸又舔了半天,现在肿的老高,还一阵一阵的火辣辣的。

池寒:“……”

此刻荣胥正一下一下的亲着他的下巴和脖颈,温柔的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欲拆之入腹的凶狠。

池寒抖着手放在荣胥肩膀上就想推开他,但当视线触及到他脸上的那抹脆弱时,动作下意识的就变成了揽住。

他安抚性的揉了揉荣胥的后脑,无奈道:“好端端的又在发什么疯?把我嘴都咬破了!要是过年不能吃火锅都是因为你!”

荣胥抬眸细细的看了看池寒,发现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只有些许恼怒,没有他之前想象的害怕和厌恶。

他倾身靠近蹭了蹭对方的鼻尖,平时总带着疏离和冷淡的眉眼此刻向下微垂,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我看到家里没有你的东西了,以为你想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