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许动!”一声叠着一声的警告从下面传来,人群鸡飞狗跳四散奔逃,偶有枪声响起。
对面男人侧头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声咒骂,打量林暮两秒后对手下说:“带上他,我们走。”
林暮被壮悍的保镖搡一把,将计就计,借着惯性拐了个弯,撞到男人背上,这一击来得突然,那人手中的针剂因此没拿稳,掉落在地。
没等他大骂出口,林暮顺势往前走两步,不经意间将针管踢飞,窜进沙发下方的缝隙。
“不走了吗?”林暮平静自若地问。
警察已经来了,自己获救只是时间问题,林暮赌的就是时间紧迫,他们不会费力去找。有这么一管危险的东西握在对方手里,随时可能扎到自己身上,对林暮太过不利,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男人果然没有与他过多计较,问保镖:“他妈的,放风的耗子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警察突然袭击,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失联了,内线打不通。一定有内应,很多警察伪装成会员混进来的,没有内部消息他们不可能通过入口审核。”
一伙人的移动速度很快,二楼走廊空间狭小,如蜿蜒错乱的迷宫一般,林暮几乎在被人提着走。
“我们要去哪?”林暮趁他们又推开一扇墙壁上的隐形门见缝插针问道。
“闭嘴!”男人甩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出去了再收拾你!”
林暮没有被吓到,反而追问起关于那封托孤信的事情:“我妈的信,在你们手里吗?”
一行人急着赶路没有人给他回应,林暮因为跑动微喘,视线一直聚焦在男人侧脸,想到什么,又问:“你们一直有人在跟踪我妈是不是?”
男人抬了一下眼皮,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林暮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的声线有着与急促呼吸不符的理智,心像是要飞出来,可头脑却像从身体中抽离开来,异常冷静地说:“十三年前的那起车祸,跟你,跟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男人猛地挺住脚步,站在一扇透着光的门前,此时突然反手给了林暮一耳光,将人抽得狠狠侧过头去。
“有精力关心死人之前,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命吧!”他扯起林暮肩膀处的布料,把他按在门上,命令道:“出去,走!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冰冷的金属圆口抵在腰上,林暮没想到这群人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他拉开吱嘎吱嘎响的逃生门,被外面的阳光晃了一下眼睛。
这是挂在建筑边缘的金属逃生梯,很窄,悬空在墙壁上,只有一人能通过的宽度,两边扶手下的围栏间距很大,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从缝隙中滑下去粉身碎骨。
林暮知道自己不应该激怒对方,可他听见了很响亮的警笛声,猜到自己会被当做人质,寝室同学看的那些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林暮冷静地说,“你不如从现在开始想想怎么配合之后的审讯和调查,让自己少进去蹲几年呃——”
“别以我真不敢杀你。”男人用胳膊卡住林暮的脖颈,打断他的话,后背那那一点施加的力气更重了一些,他开始推着林暮往下走。
林暮在前,保镖断后,刚走到二楼半,他们便与地面刚从后门出来的警察打上了照面,林暮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动作一顿,轻微地抖,他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