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也没想到,失了灵力护身,我不过是半夜吹了会风便病了。当然不至于被夺了命,但却是实打实的难受。
空无给我把脉看了看,而后出门去了。
我愣愣躺床上,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空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其实也不知道。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谢映白,想凡人一辈子过得真艰难,生老病死,原是如此难受的事情。
而我让他一人去面对这些了,不明不白,不知从何来不知从何去地面对。
大抵喜爱一个人却又要分开就会这样,明知陌路,却仍旧去想去念,到头来伤则更伤,悲则更悲。又或许是因我此刻病了,才会这般瞎想,而我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床上坐起了身。
空无端了药进来了。
“没事,不用吃药的。”我没想到他会去抓药,否则我定会拦一拦他。修道之人有灵力护体,若非邪道手段,一般病痛过了两三天也就好了,空无应当也是知道的,怎么就去抓药了。
他似乎明白我未尽之意,于是道:“药是缓一缓你疲乏,这病是因你身上咒印而起,拔除那咒印我的修为尚且不够,但我还会想办法。”
闻言我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道:“不必了,那咒印是我师父下的。”
空无沉默了一瞬,而后道:“你们道修还管弟子情爱么,我听闻你是合欢宗的人。”
我点点头,“是合欢宗,但我是入了情劫,师父要我忘情,才种下咒印。”
我未曾算过命理,但想来我与谢映白之间,便是我第一道情劫。
情劫这一劫,不伤体肤唯独伤心,爱不得,恨不能,生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