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秘境中离开后,我本想与越秋风分别。毕竟我是魔修天下皆知,他魔修的身份却暂且可隐藏一二。
但他不却道:“我既然在众人之前选择站在你身前,那是不是魔修又有何区别?”
我知道此言不假,不由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定定看我,而后一字一字道:“我心悦你。”
短短四字,我无言以对,最后落荒而逃。
所谓落荒而逃,是我不敢多问一句,也不敢细想些什么,连夜不辞而别。
待到离了很远,我才堪堪停下来,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跑。
明明我已经敢违抗天道,竟还是下意识畏惧情爱,畏惧所有无疾而终的爱恋,和不知从何而起的一往而深。
我深深叹了口气,在一处河岸边独坐着,从日暮到天明。
而后,等到了寻来的越秋风。
他远远站着,立在离我数十步之远,不再近前一步。
我抬头,与他目光相对。
他的神色总是冷肃的,连目光也像是入鞘的刀,锋锐却内敛。那沉凝的目光与我目光相对,我竟一时不敢再次移开眼。
他问我:“我来求一个回应。”
我轻轻“嗯”了一声,脑海里已经开始想答案了。
果然,他问我:“你对我,有一分喜爱吗?”
我想起许久之前,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手提剑一手拎着吃食,越过人群与我目光相接,又想到不久前他握剑立我身前,直面众多正道修士。
于是刚到嘴边的“没有”,换了真话。
我说:“有。”
只是这样的回应,他便笑起来,说:“那便好。你若是不愿再纠葛,那你我做朋友便好;你若是不想见我,我便离你远些;你若是哪天需要我了,便传个口信,我再来寻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
“何必……”我话说了一般,又无以为继。
这话我似乎很早之前对别人说过,又或者我说过的时候太多,连我都记不清我到底对谁说过。
但其实我清楚得很,是否如此行事都是个人的事情,他人所言皆是浮云。毕竟爱之心切就容易奋不顾身,卑微到了骨子里,连计较的得失都可笑。
我想了想,对他说:“我没有不想见你,也不是不想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