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薛千湘还是跟着危青禾回了家。
但要不是岑惜语带着下属满场给薛千湘找项链,最后也确实找到了,要不然, 薛千湘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去洗澡, 然后把你的脏衣服换了。”
到家之后,危青禾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前走,冷漠地发号施令:
“去。”
薛千湘在危青禾身后撇了撇嘴,随即顶着肿胀的脸颊, 慢吞吞地挪上了楼梯。
他这几天干了重活, 关节各处都很疼, 所以走路走的很慢,加上几个小时前又摔了一下, 这下简直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危青禾本来就不爽, 见状愈发恼怒, 正想发作说几句, 半晌又想起来家里的管家和保姆都在看着, 只能忍了。
“小少爷,你这张脸是怎么了?”
一直看着薛千湘长大的管家跟着薛千湘进了房间,紧张地絮叨:
“需要我叫家庭医生来吗?”
“不用了,张叔。”薛千湘对着镜子揉了揉脸, 随即疼的龇牙咧嘴, 很是担心道:
“张叔, 你说我的脸不会被妈妈打歪吧?这样还能好看吗?”
江彻寒应该不会因此嫌弃他吧?
“什么?!”管家闻言, 却大惊失色:“您的脸是夫人打的?!”
“........啊, ”薛千湘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赶紧转过身, 钻进了浴室里,关上了门,将管家的关心挡在外面:
“我去洗澡啦!”
浴室的门关上,薛千湘环视一周,见衣服都被放在了架子上,便开始脱衣服,丢进衣篓里。
花洒上的热水倾泻而下,薛千湘站在花洒下,感受到热水铺洒在自己的手背上时,那泛起的微微的刺痛。
他的手背长了冻疮,有些地方皮都烂了,可以看到下面鲜红的血肉。
薛千湘一边忍着疼一边快速洗了个澡,然后赶紧擦干,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管家在房间外面敲门:“小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要吃一点吗?”
“吃!”薛千湘早就饿了,跑出门:“张叔,有什么好吃的呀!”
“你最喜欢的醉虾,还有槟榔芋头。”
管家张叔笑眯眯地看着他:
“等会儿吃完饭,叫王姐给你的脸上药。”
“噢噢,好的。”薛千湘跑下楼,来到餐厅里,看着满桌子的菜,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过头问管家:
“我妈呢?”
“夫人说他公司有事,就先走了。”管家给薛千湘推开椅子,示意薛千湘坐:“少爷你先吃吧。”
“噢........好吧!”薛千湘一屁股坐下。
管家开始上手给薛千湘夹菜,薛千湘吃的津津有味,就是偶尔因为吃的太急牵动脸上的伤,导致他吃的呲牙咧嘴的。
“完了,”薛千湘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牛排,一遍欲哭无泪:
“感觉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我要被妈妈毁容了。”
“太太下手也太狠了。”管家给薛千湘倒了一杯鲜榨橙汁,闻言心疼道:
“不过小少爷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太太生气了?印象里他几乎没有对您动过手啊。”
“我没有做什么错事啊。”薛千湘说:“是妈妈自己不讲道理。”
管家左右环视了一圈,“嘘”了一声:“小少爷。”
“怎么啦,妈妈最近就是好坏,”薛千湘盘腿坐在椅子上,“我不生他的气就够好了,他凭什么生我的气!”
管家:“.........”
他没说话,只是垂下头,继续给薛千湘夹菜。
薛千湘吃完饭后,一抹嘴又跑上了楼。
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脸上的巴掌印,赶紧跑到危青禾的房间,找出危青禾用过的粉底液,胡乱抹上去,一边吸气忍着疼一边将粉底液拍进去,遮住上面的红痕。
他刚弄完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薛千湘瞄了一眼手机,见是江彻寒,顿时手忙脚乱地将粉底液放下,跑进厕所洗了手,随即又火速冲回床头柜边,眉开眼笑地接起来:
“喂,江彻寒!”
“喂,宝宝。”江彻寒应该是刚回家洗了澡,换了一身宽松的毛衣,戴着耳机弯眉看他:
“吃饭了吗?”
“吃啦吃啦!”薛千湘看着江彻寒的锁骨,许久才移开视线:
“你吃了吗?”
“我吃了。”江彻寒调整好角度,将手机立起来,随即仔细打量薛千湘。
薛千湘很是心虚,担心被江彻寒看出脸上的巴掌印,所以没有靠镜头太近,加上粉底液质量太好了,导致江彻寒没有看出来,反而和他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
江彻寒顿了顿,随即笑道:“之前那个容港的心理老师,愿意这周来京海给我爸做心理咨询了!我妈已经联系上他了!”
“真的吗!”虽然薛千湘早有预料,但他还是在江彻寒面前装作惊喜和不知情的样子: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