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粪车出宫,宋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粪车臭,守卫宫门的禁军未必会查看。
所以宋琰放心的蜷在桶里,就是味道有些难闻,差点熏晕了过去。
宋琰做过被气死的皇帝,高兴死的皇帝,也做过累死的皇帝,唯有被这粪味熏死的皇帝没有做过,他也不想做,他只想逃出皇宫,不想再做皇帝。
他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听着宫门口的禁军询问,最后终于出了宫。
最后在途中,等着两个小太监停下歇脚的时候,冷不丁的用木棍顶开粪桶的盖子,爬出粪桶。
那两个小太监以为闹鬼了,哭着丢下粪桶就跑了,完全没有仔细去看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是谁。
当然,他们是送粪桶出宫的太监,是掖庭中最低贱的一种太监,自然也没有机会见皇帝,所以他们看了也白看。
但是宋琰很庆幸,没人认出他。
就是身上的味儿太重,熏的他想吐。
所以宋琰最后决定,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一下,不然这臭烘烘的,他自己都闻不惯。
黑夜里,唯有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与周遭的鸟语虫鸣伴着他前行,前方树影绰绰,还有潺潺的水声,宋琰便也加快了脚步去到了河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过水洗了下。
但是因为他没有洗过衣服,结果一个没抓住,衣服跑了。
宋琰叉腰站在河岸上,看着在水里的衣裳越飘越远,终究还是垂下头叹了口气:
“算了,就让它随皇位而去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喷嚏就从嘴里出来了,宋琰揉了揉鼻子,好歹他的脸洗干净了,身上也没什么味儿了于是就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破庙,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晨曦微露,晨风使得在破庙里睡觉的宋琰打了个寒颤,最后就被人推醒了。
面前站着四个位衣衫褴褛的,面容污垢的乞丐,手里握着打狗棒,捧着破碗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宋琰。
“你谁啊,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儿。”
“瞅你漂亮儿的,咋这么不懂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