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衙里的主簿连忙带着人去了县衙的库房里头去找这分地的一些陈年案卷。
公堂上宋琰负手站着, 看着那张员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心里格外得意, 没想到这微服私访种个地还能为百姓主持公道,总觉得有点骄傲。
趁着主簿去找陈年案卷, 公堂上则安静了不少,忽的听见衙役来传话,不过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县令大老爷,咱们冤枉啊。”
说着话, 衣着华丽的女人便走上了公堂,施施然朝着县令行了礼, 县令一拍惊堂木, 正要问这女人是谁, 便听得女人道:
“县令大老爷,想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的女儿可是文成王世子的爱妾,这文成王世子可是当今天子的堂兄, 咱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你可得小心行事,否则这文成王世子接任文成王后, 就立马撸了你的乌纱帽!”
女人的眼神格外鄙夷, 与张员外挽了手腕, 趾高气昂, 似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宋琰听着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们跟自己还算是远房亲戚?
宋琰不由摸了摸鼻头,歪头凑近到季昭的耳边道:“你说这县令是会为民做主呢,还是惧怕文成王世子,而偏向张员外。”
季昭略微侧首,轻声道:“会为名做主,这才是好官,如若不然——”
宋琰与季昭相视一笑,只听得那张员外又道:
“这位公子,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有些事你还是莫管的好,老夫就放你一马。”
宋琰指了指自己,随即笑了笑:“可本公子天生就是个犟脾气,遇见了不平事就非得管上一管,如果那块田地在县衙案卷上是你张员外的,那么我给你赔礼道歉,如若与你们无关,那边要数罪并罚了。”
张员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宋琰说的数罪并罚是什么意思,就见着主簿欢喜的拿着案卷来了公堂道:
“禀告县太爷,找到了,找到了。”
听着主簿的话,这堂上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主簿将案卷呈上。
张夫人道:“主簿,这城外的那块地,的确是我们张家的吧。”
主簿看了眼张夫人,朝着他揖礼道:“夫人,我翻阅了县衙对于那块地的所有记载,那块地确实是……”
“大人,你可都听清楚了,那块地确实是我张家的。”张员外打断了主簿要说的话。
宋琰有些不解,他都没听见主簿说那块地是谁的,这张员外怎么就直接接口说是他的呢?
瞧着常禄到了自己身边,宋琰立时明白了,原是这文成王世子到了。
见着文成王世子一到,张员外的腰杆挺的溜直,脸上那鄙夷的神情让宋琰十分不喜。
文成王刚要给宋琰行礼,便接到了宋琰的眼神示意,这才收了手,与县令见过礼后,这张夫人便亲昵的站到了文成王世子身边:
“世子啊,你是不是听说我们家老爷上了公堂,特地来救的?你是文成王世子,这京城的文书一旦批复下来,你可是文成王了,山高皇帝远的,这里便是你做主了,你告诉县令,城外那块地,到底是不是我们张家的!”
一见着这张家撑腰的人来了,县令脸色有些为难,原本的苦主夫妇便是抱头痛哭,老妇人道:“这田地分明就是我们家里的田地,与你们张家无关,县令老爷,求您做主啊。”
县令神色也有些为难,听着堂上的哭声,以及张家员外与夫人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宋琰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