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看着身上大敞的衣裳, 还有季昭那白皙的胸膛, 眼下他又扶了扶腰,这样一个场面, 让宋琰震惊不已。
季昭望着宋琰, 瞬间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是略微抿唇,立马躲开宋琰的眼神,低下了头。
宋琰只觉得胸口一窒, 顿时不详的预感就袭上脑门,他又不是没看过相关书籍, 自然是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试探着开口道:
“明月, 朕对你是不是……”
“琰哥哥昨夜饮多了酒, 我不怪你。”季昭故作镇定的说着,可依旧低着头, 语调平稳。
不承认, 也不否认,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这让宋琰十分崩溃。
这季昭可是有心上人的人,这一回京城还要赐婚的,他怎么就能因为饮多了酒, 就把季昭给……法办了呢?
这一下好了, 他道歉也不是, 不道歉也不是。
道歉了是薄情寡义,睡完不认账,渣的彻底。
可这不道歉似乎更不对,季昭好歹是他带大的孩子,又在平定北境的战事上立了头功,他就这么把人给睡了,还不道歉,简直是渣中极品。
宋琰苦恼,季昭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留在这儿徒增宋琰的尴尬,更何况他还有些困,便起身下了铺,穿衣裳的时候,故意把胸口处自己昨夜忍痛拧红的痕迹给宋琰看。
那红痕往上一些就是此前季昭受过的箭伤,此刻疤痕狰狞,与那红痕对比鲜明,看的宋琰愈发自责了。
季昭穿好衣裳,朝着宋琰揖礼后,便转身朝着帐外走去,还故意走的慢,略微伸手扶了扶腰。
宋琰崩溃极了,现在的他十分想问北辽的耶律真有没有离开,能不能带他一起回北辽。
这京城宋琰是没脸再回去的了。
平定了北境的战事,又与北辽签订了和平共处的盟约,宋琰惦记着丞相他们,便也率先启程回京城,季昭重伤刚刚痊愈,自然也是要跟宋琰一路回去京城的。
已经两日了,季昭没有跟宋琰说话,见着宋琰也是远远地躲着,就连宋琰唤他,他也只是恭敬施礼,然后尽量避开。
完了。
宋琰心里感叹一声,脑海中惦记的全是季昭那孩子,内心分明是不忍的,带着自责,几次想跟季昭单独谈谈,他都不给他机会。
宋琰心想,季昭肯定要恨死他了。
他一心等着年满十八就向皇帝请旨为他与他心上人赐婚,眼下却好了,因为他醉酒误事,竟然将季昭给——
给祸害了。
宋琰扶额,早知今日,他就不该看那些什么将军跟军师的爱情故事了,肯定是受了那些故事的影响,他才会如此荒唐对季昭下手。
宋琰叹息一声,捂着嘴差点哭出了声。
季昭才刚刚十八岁啊,而且身上还有伤……
宋琰越想,越觉得应该对季昭道歉才对,于是思索罢,便起身出了客房,看着屋外的守卫着的士卒,转身叩响的季昭的房门:
“明月,是朕,你在么,朕有话跟你说。”
宋琰站在季昭的门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
不过片刻,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季昭站在门前,眼神对季昭似乎有躲闪之意,这样的眼神看的宋琰心头一紧,比起此前他知道季昭又心上人以后的那种失落,眼下季昭这躲闪的眼神,倒是让宋琰愈发自责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