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纯白地界

作者有话要说:阅前提示:本文攻受视角各半,cp为董征x崔左荆

残留的仇恨是伏笔。

关于弟弟:角色成长需要时间,没有人天生就站在云端,弟弟会在很短时间内蜕变成靠谱的队友。

关于血契的解答:受只以分担伤势的形势救过攻这一次,而攻也通过血契用自己的能力为受提供了许多增益,在危难时刻救过受。

攻唯一一次使用血契的强制命令权是在血契解除之前,两人已经两情相悦在一起了,他用血契命令希望两人之间的感情能永远不变。

血契全程更像是为了推动剧情的一种形式,挂着一个名号而已,攻受之间没有任何强迫成分在,【攻从来没有强迫过受,从来没有】,两人身心平等互相尊重。受充当的引路人角色,你可以把受看成被困在戒指里的药老,攻看成获得这一机缘的萧炎。

如果触雷了希望各位也不要因此喷我骂我,我只是一个老老实实写自己喜欢东西的小作者,请放过我们彼此吧。不喜欢接受不了只能说明这不是为你准备的故事,也请不要在评论区发表奇怪的,歪曲文章内容的言论。

如果可以接受,那么欢迎来到纯白地界,我是你的引导者,██。

世界沿时间走向荒芜,你我都是熵的信徒。

——████

崔左荆睁开了眼。

他扭头向窗外看去,外面依旧一片空洞的纯白,如果不是驶过铁轨的隆隆声响,他甚至都判断不出列车是否还在行驶——在这个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空间里,运动的概念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

崔左荆只是一瞥,便无趣地移开目光。

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怀表,指针停止在一点三十七分的位置,从他进入这里就没再动弹过。

已经算不清列车在纯白地界中行驶多长时间了。

车厢内除了他空无一人,白猫蜷缩在旁边座位上,睡得正香,皮毛因为年迈失去光泽,圆润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崔左荆动弹一下,稍微活动有些僵硬的筋骨,重新闭上眼。

三天前,他告别父母和妹妹,带着时日已无多的猫,从婴儿的梦境中偷渡,回到这阔别八年之久的纯白世界,坐上早已等待于此的列车。

皇后知道他回来了吗?

崔左荆睡得迷迷糊糊,缠绕了他八年的模糊梦境终于再一次清晰起来。

过去那些死去的,或是永远被囚禁的面孔在眼前反复闪现,包括他自己。

没人知道列车是何时停下的。

最先发现的是白猫,它这幅躯体已经太老了,就连睡觉都变成了一种负担,但这次不一样,睡梦中它突然觉得身体变得轻盈许多。

醒来后它盯着窗外不远处马戏团的红房子看了几秒,伸出爪子拍拍崔左荆肩膀:“喵——”

崔左荆被它拍醒,揉揉眼睛,八年前他成功逃离的那刻中了皇后最后的诅咒,时间被永远冻结在了十六岁,从此之后一直是少年模样。

白猫甩甩尾巴,道:“到站了。”

崔左荆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叔叔,你……”

“诅咒的威力渐渐消除,你身上时间的力量开始影响到我了。”白猫站在崔左荆面前的小桌上,优雅地踱步,它抖了抖耳朵,皮毛不知何时奇迹般变得光滑油亮,低沉男声带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我们真的回来了。”

崔左荆立刻抱起它,在白猫粉红色的小鼻子上亲了一口,抑制不住地激动道:“那真的太好了。”

白猫笑着用爪子推他的脸,向后仰着头道:“好了,快下车吧,列车不知道会停多长时间。”

“我打赌我们一下车它就会离开。”崔左荆抱着猫站起来,顺手挠了挠它后颈,引得白猫享受地眯着眼睛扬起头。

顺着车厢间敞开的门,能够望见一整列火车上都没有别人。崔左荆下了车,刚刚站定,身后车门便缓缓关闭,火车就像它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再次启动了。

目送着列车远去缩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铁轨尽头,崔左荆转身朝面前不远处的红房子走去。纯白的空间中突然出现这样一抹鲜艳的色彩,直叫人觉得刺眼。

红白相间的马戏大棚上挂着同样鲜艳的横幅,上面用尖叫体写着:

【地狱马戏团,带你下地狱!】

压抑的无限纯白,突兀的马戏团大棚和这个内容惊悚的横幅的确能让胆小的人尖声惊叫,但对于崔左荆来说,只能勾起他隐秘的怀念。

崔左荆刚一走近,大棚厚重的门帘便被人从里面掀开,脸上涂着白颜料的小丑钻出来,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小丑身高接近两米,一身夸张的肌肉快把黑西装挣破,满脸横肉,用红色涂料画成的笑唇一直咧到耳朵根,眼睛上涂了红色的四芒星,带着红鼻头,夸张的妆容在大街上能吓哭一群小孩子。

见崔左荆来了,小丑咧嘴笑了下,绅士般行鞠躬礼,从胸前口袋中抽出邀请函,双手递给崔左荆。

崔左荆一手抱着猫,接过来,刚低头看了眼,就听小丑用嘶哑的声音尖声道:“欢迎来到纯白地界!这里是世人的噩梦,赌徒的天堂,只要您有足够的筹码,这里可以满足您的任何愿望!若在游戏结束前离开,我们将会收取一定的费用作为损失费,比如说——您的命!”

“那么现在,请出示您的筹码。”

“等会儿再说。”崔左荆从他身边径直路过,躬身掀开帘子走进大棚中,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问,“有水吗?。”

“抱歉,工作原因,开场白必须要有。”小丑跟在他身后进来,到吧台后倒了两杯水,“维克多要吃点东西吗?”

小丑太重,每一步落下木地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崔左荆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坐下。

这是个类似前台的小房间,墙上挂着许多大色块的印象派画作,除却吧台和两张沙发之外,只剩下很多门,八扇关着,从唯一开着的门里能望见马戏表演台的一角,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被叫做维克多的白猫从崔左荆怀里跳到吧台上:“是罐头吗?”

“喂狮子的肉,要来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