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了下来。
向渡虽然有些微醺,但还是能走动道的,迈着虚浮的步子下了车。
边沣跟着司机去停了车子,在微凉的夜色里走回向渡的公寓。
此刻这边已经没有几个路人,显得有些冷清,向渡在公寓门口等着,简直就像是一只走丢了的大型犬。
“我还以为你会先上去,”边沣笑,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不过他想着,以后可以揉个够,现在还没进屋,不是时候,便没有伸出手。
“怕你找不到我房间是哪个数,”向渡在自己皮夹里摸索着门禁卡。
“笨,打电话问你不就成了,”边沣无奈,“在这吹风不得脑袋疼?”
向渡想了想,一拍脑袋:“对哦。”
“走,上去吧。”
这个季节,到了晚上倒是有些凉,喝了酒,又在酒吧那么热闹的地方嗨了一会,身上是带着汗的,衣服也都黏在身上。
这么一吹,倒是觉得凉飕飕。
向渡的房间是在第十八楼,当初特地挑了高楼,加上他又装了一扇大窗户,天气好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阳光。
只是因为车尾气和粉尘,他很少开过窗。
边沣跟在向渡身后,看着他开门进去,走廊里有些冷白的灯光打在他低头开门的脖颈上,上面有些将干的细汗。
一进到房间里,只觉得淡淡的草莓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玄关摆放着几双鞋,鞋柜上有一小盆多肉。
向渡有带人回来的窘迫,“我房间有点乱……”
“不乱,”边沣进了门,扫了一眼,只觉得小窝整整齐齐,男人的单身公寓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垃圾就已经很不错,更不要说这么整理,还散发着一股子好闻的味道。
向渡感觉刚刚冷风一吹,发热的感觉好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不少,心中开始有了其他小九九。
边沣进了他的房间哎!
虽然之前他乔迁新居的时候请过同事来家里玩,但其他时间,基本上没有人造访过他的房子。
同人文里,这房间被稍微改造了一下,但是基本上没有大动,只是他那十五天里,天花板肯定是被抬高,而且那99万的大瓶子……
以及那张怎么滚也不下来的床。
向渡想法不禁旖旎起来。
身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向渡略微紧张,在屋子里有些没头脑地走了两圈之后,开口说:“我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澡,要不然标记起来会很咸的。”
边沣噗嗤一声轻笑在身后响起,向渡瞬间炸了毛:“你笑什么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向渡边走边把衣服解开,衣服扔在沙发上,几步过去,就将身上的累赘统统解除,剩下一条纯色短裤走向浴室。
坐在沙发上的边沣只觉得眼前那一花,便看到白花花的向渡从眼前走过。
他有些瘦,所以腰肢看起来十分细软,尤其是裤腰以上到蝴蝶骨的那一条线条,像是边沣年轻时候开着跑车绕过的弯似得。
有些令人感到心跳加速。
他走得快,就这么一晃而过,浴室的门关上,水声响起。
向渡看起来神经大条,时常也不够细心,但是其实他不傻,至少他知道带人回家是怎么个意思。
刚刚进浴室的时候,看似洒脱,却心跳迅速,他也是借着酒意才敢这么做,要是边沣能看到他的脸,就能发现他脸上已经开始发红。
温热的水让他感觉好受不少,只是发烫的腺体还是热乎乎的。
洗完后,他特地在镜子里看了一眼。
镜子里头的人,头发湿润乖巧地贴在额头上,因为热气蒸腾,皮肤已经呈现出淡淡的粉色,看起来真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他有点沮丧,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男子气概的,想想自己之前留了平头,也只是外在条件变得“男子气概”一些,本质上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他决计是不觉得自己“娘炮”,只是不像原本以为的“硬汉”,所以心中有些不满。
玛德,我也想要大长腿,腹肌胸肌大唧唧。
向渡从浴室走出来,“边总,你要不要也冲洗一下?”
边沣正坐在沙发上,外套挂在衣架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正好被电视前的那盏壁灯给逆光照着,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向渡失了神。
待他回过头来看向渡,露出一点淡笑:“你这没换洗衣服。”
向渡才回过神来。
“有……倒是有,”向渡的脸,咻的一下又红起来,走到衣柜前,把边沣那件蓝色衬衫递给他,“刚好,这个还给你。”
边沣愣了一下,笑了,“有浴袍吗?”
有是有,就是小。
向渡把自个浴袍给了边沣,只是他都能想象得到,边沣穿着他这个m号的浴袍,肯定像是穿着半身裙似得。
洗过澡的向渡穿着自己宽大软绵穿了很久的t恤,上面有一只小鸭子的图案,看起来有些幼稚。
宽大的领口下头精巧的锁骨上泛着红色,他皮肤看起来很薄,应该是被热水氤氲着,所以整个人现在都冒着粉色的泡泡。
他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出来,猛灌下去,因为刚刚和边沣靠的太近,他的腺体持续不断发热。
一阵铃声响起,手机不知道被扔在哪里,在屋内一阵摸索,最后在沙发缝细里找到。
是陆与行的电话。
电话已经挂了,他本想回拨过去,却又来了一个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阿渡,到家了没。”
“嗯,刚刚在洗澡,”向渡说。
“那就行,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还有,晚上锁好门,别被怪叔叔盯上。”
向渡大笑:“哪儿来的怪叔叔,倒是你,在酒吧里,别玩得太嗨忘了回家。”
陆与行那边看起来很安静,应该是走出来给他打电话,聊了两句,正要挂电话,浴室里边沣走了出来,他问:“你这儿吹风机在哪里?”
陆与行立刻惊觉地问:“你那边还有人呢?”
向渡热着脸庞说:“嗯。”
“谁?”陆与行的声音略有些抬高语调。
向渡:“关你屁事!你自己玩你自己的!先不给你说了,白白!”
深怕陆与行磨磨唧唧,问他其他,向渡很快就把电话挂了。拿了放在电视柜下头的吹风机递给边沣。
陆与行摸了摸鼻子,向渡对他的态度还是老样子,这让他有些不爽,连带着最后在酒吧也没嗨起来,兴趣缺缺的看着别人成双成对。
结果,陆与行最后趁着酒劲儿回去画了幅画,第二天早上一看,这特么画的是啥?
陆与行碰了壁,边沣这边却顺风顺水。
向渡给边沣递过去吸水的干毛巾,边沣头发湿哒哒的,完全耷拉下来,一下子年轻好多岁,像是在大学里的学长。
向渡瞬间想起那次结下梁子的事儿,边沣是他的学长,当时他大一,边沣大四,两人都是x大,但是互不认识,只是向渡知道边沣的。
x大风云人物,边氏继承人加上他长得又是俊美无比,追求者前赴后继,男女都有,经常在贴吧成为谈资,下注今天哪个学妹学弟能撬得动他。
那次要不是向渡喜欢的妹纸和边沣表白,他俩还真的没有任何交集,说起来那次还真的是向渡的错。
那时候因为喜欢的人向边沣表白,心中不满,然后边沣又拒绝的那么难看,自己虽然泼水,可最后两个人还闹起来,所以他拉不下面子道歉。
事实上,的确是自己搞不清状况,泼水在先。
但是这个道歉,他却实在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