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甩手就是一道符,两方终于斗了起来。混战之中唯一空闲的居然是谢怜,没人打他,他也不知道要打谁,但已经烧了一座极乐坊,可别再把这鬼画舫给打沉了。谢怜把手伸进怀里想找找有什么符眼下能用,忽然摸到一张陌生的符纸。他一怔,摸出一看,符上绘着一只鲜红的罗盘,登时眼前一亮:这东西居然还在!
花城也看到了那张符,手上一停,脸上神色微妙的瞬息万变,显是已经猜到符纸另一边会是谁,道:“殿下,别去!”
他一停,双方自然罢斗。南风和扶摇都露出疑惑神色,花城又重复了一次:“哥哥,别去。把符放下。”
见他神色凝重异常,谢怜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果决地道:“花城主,对不起。”
只要找到郎千秋,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万万没料到的是,他撕碎了那张符,忽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和呕吐的欲望袭来。
谢怜以为自己吐了,可举手一抹,竟然是血。
越抹越流,越流越多。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他踏足了不该踏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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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郎千秋就在对面直勾勾盯着他看。
谢怜霎时醒了,一骨碌坐起,道:“千秋!”
他听到叮叮当当的铁链声,而郎千秋脸一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一掌再把他打晕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你怎么会来?”
谢怜擦了一把脸,血好歹是止住了,他道:“我来找你的。你没事吧?”
郎千秋却道:“你找我干什么?我之前到处找你你不让我找你,现在我没让你找我你怎么还来找我?”
“……”谢怜扶着额头道:“我被你绕晕了。”
但看郎千秋气色尚好,他就先放下一半的心了。谢怜依稀记得此前,一踏足此地便一阵天旋地转不省人事,不知是着了什么道儿。现在一看,两人手足都沉甸甸的吊着冷冰冰的铁链。
四面皆是冷冰冰的石壁。他被拴在这一端,郎千秋被拴在另一端,两人刚好够不着对方。不远处,一具具宽大的石棺椁排列森严,似乎是一地下古墓。谢怜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铁链又是怎么回事?”
郎千秋却没好气地道:“我也是才醒,你问我,我问谁?”谢怜还要问,他却一脸恨不得捂住耳朵的模样,道:“别跟我说话!”
要不是方才谢怜没醒,现在他们又被拴着,他早打上来了,又怎可能和谢怜心平气和聊天对答?谢怜讨了个没趣,也不跟他生气,试着崩了崩铁链。
换了平常,这粗细的铁链早给他拗断了,这时居然连变形都没有,不知是什么法宝。谢怜轻出一口气,微感不安,耐心打量四周,脸色越来越怪,喃喃道:“怎么会是这里?”
郎千秋立刻道:“你认得这个地方?”
谢怜摇了摇头,不是否认,而是难以置信。
他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仙乐皇陵啊。”
郎千秋脸色终于变了:“仙乐皇陵?你们家的墓?”
他懵,谢怜比他还懵,道:“棺上铭纹,肯定没错。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