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做他的师父。有你这样的良师教导,吾儿来日,必成大器。”
白锦挑眉:“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玉罗刹摆了摆手,大方道:“你已为本座除去了石观音,不论你答不答应,往后西方魔教都会将你奉为上宾,收不收小宝为徒,全凭你自己的意思。”
白锦默默地看着他,似已看破了他的小把戏。
“你倒是很会做人。”
玉罗刹笑而不语。
白锦走近小床,垂眸看着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婴儿,冰冷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暖意。
动物的幼崽也好,人类的幼崽也好,白锦都是极为喜爱的,这样小小的一个孩子,抱起来都没有枕头大,小小软软,直击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有时候白锦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样小小的一团,到底是怎么长成大人模样的呢?
他目光柔和,“好。”
他这一声好,简直比什么长篇大论的保证都要可信的多,玉罗刹心里跟明镜似的,如白锦这样的人,说好便一定是极好,不说倾囊相授,尽心尽力却是一定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玉罗刹神清气爽:“不问问他资质如何?”
“无妨。”
出众也好,愚钝也好,都无所谓。
白锦毫不在乎。
玉罗刹大笑道:“也罢,也罢。不过你也不必忧心他朽木难雕,本座的儿子,资质也必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白锦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去跟初为人父的傻爹一般见识,转而问道:“令夫人也同意他学剑么。”
玉罗刹的语气辨不清悲喜:“拙荆难产去世,已不在人世了。”
白锦微微一顿:“……节哀。”
玉罗刹似乎是笑了一下,浑不在意道:“自然。”
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痛失爱妻的丈夫,幸而白锦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别人愿意说他也愿意听,别人不愿意说,他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见玉罗刹如此表现,白锦果然不再多问了。
他伸出一指,戳了戳婴儿弹性十足的小脸,不想这一下,竟是直接把婴儿给戳醒了。
小家伙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呜哇啊啊!呜哇啊啊啊啊——!”
傻爹一惊:“!”
白锦一惊:“!”
玉罗刹手忙脚乱的抱起婴儿,姿势有些僵硬,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婴儿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继续抽抽噎噎的在玉罗刹怀里哭了起来。
白衣剑客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的背在了身后。
见过新鲜出炉的小徒弟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闭关。
待他出来时,外面的世界大雪纷飞,俨然已经进入了冬季,整个西方魔教银装素裹,热热闹闹的筹备着少教主的满月礼。
白锦径直去见了玉罗刹。
大殿里,玉罗刹高座在主位,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搭在了华丽的扶手上,食指轻轻打着节拍,一派漫不经心。
“多谢玉教主大恩。”
柔不禁风的女子向玉罗刹行了一个大礼,玉罗刹歪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半眯着眼睛,如同一只打瞌睡的大猫,声音却依然是极有威严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