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最终定在十月底到十二月中,从他们所在的地方一路沿海北上,途经七个城市,一站一停。
余昧是凌晨走的,出门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打扰余煦睡觉。
他并没有提前告诉余煦自己什么时候走,怕小孩又像替他收拾行李时那样,露出那副舍不得他又强颜欢笑的模样来,怪可怜的。
结果余煦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居然先他一步开门出来了,身上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抱了他一下。
“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小狗把脸埋进他肩窝里蹭蹭,身体很暖,带着好闻的牛奶味道,像成精的空调被主动往他身上裹,“我会想你的……”
最后几个字又低又软,像无意识的撒娇。
那之后就开始异地了。
余煦照常上课,放学回家喂猫,时不时在手机上刷刷Echo演唱会的消息。
他们社团内部有个Echo的小型粉丝团,其中几个人大三没课了,就能去看工作日晚上的演唱会,也会在群里分享些“一线repo”。
像是余昧今天用了哪把琴,什么造型,唱了哪些歌——中间掺着照片和视频,被他一一保存下来,反复欣赏。
他知道余昧很忙,在一个场馆往往要连续演五到七场,加上排练和做妆造,可能也不剩多少休息的时间,便也很少发消息去打扰。
倒是向蝶知道他心里挂念,有时候会发点和余昧相关的东西给他,像是大明星晚饭吃了什么,有没有睡满六个小时,让他再坚持一下,“小别胜新婚嘛”。
胜不胜新婚的他不知道,反正他对时间的概念已经从“距离余昧回家还有几个小时”变成了“距离去看余昧的演唱会还有几天”。
——三天后那块无形的倒计时牌终于翻到“0”,他熬完最后一节英语课,带着相机和身份证去了火车站。
他追演唱会的流程很朴素,提前抢票,进场,看完演唱会就去附近找个青旅凑合一晚,第二天坐凌晨的高铁回家。
有时候看的是晚场,接近零点才结束,就直接去火车站坐几个小时,连找青旅的时间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