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在郊区,沿海的别墅群,周围似乎也没什么人住,很清静。
他们是傍晚到的,按照房东给的路线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幢小洋楼前——房子整体装修得很复古,家具都是欧式,有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但看得出有些地方特意改造过,像是铺了木地板,床也换了软床垫和简单柔软的床品,能让住客更舒适些。
二楼还带了一个朝南的小露台,放了个秋千椅,周围是吊兰和太阳花,这个季节还没开,只有清清淡淡的绿叶,傍晚的阳光落下来,倒是有种闲适的温馨感。
“以前拍东西的时候在附近取过景,但不是这一幢,”余昧指了指窗外的海景,解释道,“房东人挺好的,听说我是私下过来玩,就把这套视野最好的租给我了,说是友情价。”
落地窗外是大片的海,其实隔了一段距离,但因为没有别的建筑物遮挡,望出去还是很空旷,海面映出粼粼的暖橙色,和同样暖调的天幕融成一片,看起来很温暖。
看起来和余昧在滨海的住处有点像,却又不完全相同——那边是居民楼,环境其实很嘈杂,离海是很近,中间却隔了不少建筑和民居,投影杂乱,加上没有家具,整体基调都是冷的。
也许很适合心情不好时安静地独处,一个人想象死亡,却不适合居住,“欣赏海景”。
但他毕竟是艺人,要考虑安全和隐私,除了偶尔去滨海,其他时间都住在安保森严的高级公寓,还大多是顶层,窗外只有缩小无数倍的景物和各色的天,几乎没机会体验这种一抬头就能看见寻常风景的机会。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余煦还是能感觉到,自家大明星似乎很中意这里。
“那……等你退圈之后,我们搬到这样的地方去住吧,”他走到余昧身边,从背后抱住他,小狗似的把脸埋进他肩窝里蹭蹭,一边轻声道,“像这样沿海的房子,那边应该也有很多——等我毕业就再换个城市,彻底离开那里,好不好?”
外面天冷,下车走进院子的几步路,余昧还被他“强迫”着裹了条围巾,柔软细腻的羊毛料,蹭起来很舒服,就让人有些上瘾。
余昧也没阻止他小狗蹭人似的癖好,闻言就笑了笑:“嗯,好啊,我也想换个有院子的住处,插花和亲手种植物,还是不太一样。”
近来他的兴趣逐渐从插花和养多肉扩展到种绿植上,还订了一批花苗,等回去差不多就到了,据说这个季节栽下去,养在暖气房里,等到开春就能抽枝开花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在巡演,照顾植物的工作大概又要落到余煦头上。
大概因为最近都在计划这件事,一想到春巡,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起舞台事故,精确到时间和位置的细节,还有事前要和余煦交代的事、事后余煦可能有的反应——当然还包括外界媒体和粉丝的反应——这些事桩桩件件地轧过脑海,就让他的思绪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