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微也说过他瘦了,可能是因为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事,他一直没有睡好,祁白露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面前的电梯快要到了,他捂紧围巾点了点头。他穿得太厚实了,连帽卫衣的帽子盖在脑袋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怕阮秋季注意不到他的动作似的,刻意加大了点头的幅度,倒让阮秋季想起了冰天雪地里的企鹅。
他们坐电梯下去,电梯里没有一个人,但到了地下一层,还是有一些工作人员和顾客走动,阮秋季轻车熟路地引路。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宽阔的走廊上发传单,阮秋季摆手示意不用,但祁白露已经伸手接了过去,祁白露研究了一会儿,念道:“冰雕展……”
然后他抬头道:“不如看这个吧。”
阮秋季瞥了眼他手里的传单,道:“你想看这个?好像就在滑冰场的隔壁。”
“……”
祁白露知道他的意思是可以滑完再去,他顿了顿道:“但是——我不会滑冰,从来没试过。”
阮秋季很轻松地说:“凡事都有第一次。”
其实去年郑昆玉带他到北海道度假的时候,他们滑过一次雪,但是他对这种运动实在没什么兴趣,摔了好几次后就坚决地拒绝了教练,坐在雪地摩托上不肯下来,郑昆玉没办法,最后两人每天的活动就是泡温泉。
“我可以站在旁边看你滑。”
“这么害怕吗?”
“没有。”
阮秋季看上去并不信,祁白露只好改口道:“有一点儿。”
话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溜冰场门口,工作人员迎了上来。既然人已经过来了,少不得进去看一看,祁白露还是有一点犹豫,阮秋季站在他身侧,道:“如果你真的怕,那我们就不去了。”
正在等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目光颇为热情地转向了祁白露,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劝说,她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是刚出来工作。祁白露本来心想激将法谁不会,我偏不中招,但只是被对方一这么看着,他的心的确软化了……
“走吧。”
祁白露丢下这一句就往里面走,阮秋季笑了笑,示意工作人员带他们去穿护具。
室内的场地比祁白露想象中大很多,而且空旷光滑的冰面上一个人也没有,因为都是真冰,望过去有一种专属于冬日的岑寂感,偌大的空间中回荡着溜冰圆舞曲的音乐,难怪阮秋季说不会有人,估计他提前包了场。
因为祁白露是第一次滑,所以全副武装,阮秋季在一旁看着他戴头盔,祁白露对着镜子调整扣带,但好像松紧一直没有调好,阮秋季便道:“我来吧。”
祁白露当然选择相信专业人士,阮秋季将手指贴着他的下颔上,先试了一下头盔的间隙,然后将颔下的扣带再刹紧了一点,祁白露用手扶了扶头盔,问道:“可以了吗?”阮秋季看他把头盔扶歪了,两只手放在头盔两侧又给扶正,道:“我相信你的确是第一次了。”
“我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