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之后,阮秋季本想让司机送人回去,但经纪人不放心,问祁白露要了餐厅地点亲自过来接人。在经纪人过来之前,阮秋季陪他站在餐厅门口的石阶上等车,因为外头太冷,阮秋季说如果他怕冷可以先进去等,自己在这里,祁白露在想事情,默不作声地抬起头,他没有动身,而是道:“你对人都这么好吗?”
“你觉得呢?”阮秋季戴一条开司米围巾,但没有遮住口鼻,说话的时候嘴里会呼出热气。他的黑眼睛瞅着祁白露的脸,没等他回答又微微低下头道:“或许你现在就愿意回报我。”
这个动作太具有迷惑性,像是要低下头来吻他,祁白露没有躲,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呢?”
阮秋季只是笑:“白露,不要小瞧了自己。”
说完之后阮秋季就直起身,丢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想。等程文辉开车过来,阮秋季送他上车,看祁白露在副驾驶坐好,阮秋季扶着车门说:“明天见。”
明天就是跨年晚会了,白天还有一次彩排,晚上就是现场直播。回去的路上祁白露明明已经很困了,但闭上眼睛还是在想今晚发生的事情。程文辉默默开车,什么都没问,可祁白露却说话了:“你不问我,我们聊了些什么吗?”
“这是你的私事。”
祁白露没言语,过了一会儿,程文辉认真地看了眼后视镜,道:“小祁,这种事我不能替你做主,我只能说,阮秋季此人连郑总也让他三分。”
不用再多说了,程文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小心点别被玩死了。一个郑昆玉还不够,再来一个阮秋季,祁白露这种连交际手腕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祁白露依旧沉默,程文辉忍不太住了,扭头观察了一下他的脸,道:“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你对他说了什么,一切都好说。你一向知道郑总的底线。”
话说成这样,祁白露反而突然笑了,歪着头靠在椅背上道:“所以你才一定要来接我,怎么,你怕我跟他睡啊?”
“没错。”
程文辉见惯了圈子里的风月乱象,承认的语气很坦然,如果放在别的艺人身上,他大可以任由他们去抱阮秋季的大腿,但祁白露不一样,郑昆玉花钱雇他做事,就是要他盯着人。
祁白露似乎笑了一声,程文辉想看他在笑什么,祁白露却把头扭向窗外,将头抵在了窗玻璃上,然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借着窗外流星一般飞逝的路灯光,程文辉只能看到他缩在座位上,仿佛变成了小小的一团,从他的角度再看也只能看到祁白露的下巴尖。
第二天,他们上午就到了文化中心,一整天都忙得要命。这一次彩排倒没看到阮秋季了,也没看到那位副台长。一直到了傍晚,整个团队匆匆点了外卖吃,祁白露除了要拍各种活动图,还要整理妆发,试衣服、换衣服,连轴转地应付记者采访,因为知道媒体一定会谈及之前的风波,他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