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战场前畏惧未知的敌人,上战场后没有人不是殊死一搏,哪怕对方与自己差距甚大。走到这一步,很难说清两个人都带着什么心思想让对方败下阵,或许是一贯强势的廖远停改变了策略,又或许是向来被当成孩子的刘学终于全方位成长,开始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节奏,甚至是规律,准确的说,是在逐步做复杂而又坦诚的自己。廖远停比他更先认识到他的成长,在他对事情上有自己的见解时,在他执着甚至是顽固地非要参与调查时,以及他想要阻止却又因为爱廖远停而妥协与廖远停的追求和执着时,刘学以一种拔苗助长的速度成长了。廖远停出事让他的性格一栏里有多了笔色彩,这让他不复以前的单纯,而他现在就处于找自己和做自己的路上。
廖远停没打算放弃或坚持自己的掌控欲,也没打算谦让他。或许刘学第一课学会的,就是反抗,不是反抗别人,就是反抗他,反抗廖远停,还有他自己,曾经听话乖巧的自己。
他摁着刘学的手不松,眉目间的势在必得毫不掩饰。罕见的,看到他这样,刘学竟有种隐隐地逆反出现,仿佛这场游戏廖远停注定是赢家,无论他怎么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有失败一条路。
他总是掌控一切,巍然不动的,刘学想,廖远停像一座山在他面前,让他从未想过攀登,甚至是征服,因为他也先入为主,自己在廖远停面前,渺小如蝼蚁,没有赢的可能。
他表现强势,刘学便后退,若刘学表现强势,廖远停又是否会退步?
这种挑战让他兴奋,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他一改被动,主动捏了捏廖远停的东西,用了些力道,廖远停眉眼一挑,还没说话,刘学拉近他就重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他们都没有闭眼。距离太近,他们只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这不太温情的亲吻却迅速挑起两个人的欲望,互相不服输地夺取主动权。廖远停没有让他的意思,勾着他的舌头画圈,凭借着比刘学年长,凭借他擅长做主动方,很快胜出。
刘学却没退缩,他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双手攀着廖远停的肩膀,稍微使劲,廖远停便躺倒在床上——他会配合自己。刘学笃定,因为廖远停也想看他到底会做到哪一步,为了胜利。刘学不满足隔靴搔痒的调情,干脆抽出廖远停的腰带。廖远停眼含深意,刘学和他唇齿分离。
“你要绑我吗。”廖远停声音嘶哑,看他看着皮带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扔掉的意思。
刘学摇摇头。他还裸着上半身,光洁白皙的身体在灯光下诱人极了。但廖远停没碰他,往日尽情放肆的大手克制着,指尖摩挲,像是第一次遇到甜美的糕点,他想慢慢品味,并不急于在可口的身体上留下印记。刘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廖远停不明所以,下一秒,就看到他将皮带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廖远停神情一紧,连带着身体都紧绷,神经拉成一根极细的丝线,仿佛随时会崩盘。刘学将皮带绕脖子缠一圈,慢慢收紧,直到冰冷的金属卡扣抵着喉结。他没有停止,而是更往里收了收,喉结被挤压,他的面色有些发红,微微起伏的胸膛印证着被压迫的呼吸。呼吸不顺,使他微微仰头,有些睥睨地看着廖远停。
廖远停足够了解他,他又是否足够了解廖远停?这是他抛给廖远停的问题。将皮带套在廖远停身上,他只会对这寻常的情趣感到一丝新奇,但套在刘学身上,将是对廖远停巨大的引诱与挑战,刘学拿自己挑战廖远停的忍耐限度,是对廖远停的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