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笑着看向他们。

她不着痕迹的将目光在两只年轻虫族之间转了一下, 接着若无其事回到了位置上,看着金发虫族道,“陛下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哪怕来意已明,但还是要象征性问下。

“您应该听说了校门口发生的事, 我们对学校内的安全性保持怀疑。”奥利斯兰继续看着院长道, “还是说,是因为身份的问题。”

他并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 只是看着眼前的院长阐述事实。

院长脸上笑意不变, 手中茶杯无意识往自己的右侧方向挪动, 留出位置将两只手臂放上了桌面,“您不如有话直说。”

她摆在桌面上的手还是第一次暴露在两只虫族的眼前。

米亚眯起眼睛看过去,上方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凸起,明明通过医学技术可以祛掉, 却还是让它狰狞地爬在手腕上。

“只是建议贵校加强人员守卫, 万一出了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他喝了口西瓜汁。

而院长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伤疤, 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笑,“看您一直盯着这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这个疤是从哪里来的?”

院长对他的目光并没有感到冒犯, 只是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继续解释道, “前段时间意外经历了飞舰爆炸,这块伤口最轻,不需要更换肢体这才自愈留下了疤痕。”

“算了, 说这些干什么?您的建议我们肯定会采纳。”她笑了笑, 喝了口滚烫的茶水。

而米亚注意到了她讲述这些时虽然脸上在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看来院长知道他这次的来意。

而她身上的疤, 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似乎也和龚家的两兄妹有关系。

这是院长插不上手的意思。

米亚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毕竟再怎么顶尖的学院长也没办法跟龚家两兄妹那样的不可说家世抗衡。

不过他这次过来也就是说一声, 试探试探校方的态度,见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今天我们来学校里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米亚也没有逼她,而是换了另一种说法,“为了保障学校安全,在我走前就让我的士兵在附近负责守卫吧。”

这下子万一龚家的兄妹找到院长闹事还可以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而院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脸上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麻烦陛下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校内人手实在不够。”

现在其他幻想种都已经走的差不多,守卫自然也都跟着回去了。

就剩下虫族和人鱼因为要当评委而留下。

“没关系,这首先也是为了我自己在校内的安全考虑。”见院长一直没直接表露立场,米亚也跟着虚以委蛇。

不过他确定院长对龚家也是畏惧居多。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米亚自然也没有多留下的理由了,他叫上了一旁的奥利斯兰跟院长寒暄了两句就乘坐电梯回到了一楼。

电梯里,米亚对一旁的奥利斯兰吩咐,“找些虫族在校门口守着。”

第二轮是现场作画。

龚家兄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遵命陛下,您接下来要回主星吗?人类星域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奥利斯兰说道,他有些不想让陛下回去。

虽然留在联邦陛下做事让他很开心,但是他更想陪在陛下身边。

如果陛下能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就好了。

米亚听到他的问题想了一下,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回主星的,但是现在出了一个齐巷,贸然离开很可能剧情又回归正轨了。

起码他要把今天的黑化剧情改变。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暂时还不回,正好在人类星域你可以帮我做点小蛋糕吃。”

米亚差点都忘了要狠狠压榨反派的事。

“好的陛下,您喜欢什么味道?我等下就去采购食材。”奥利斯兰满眼柔情,哪会不同意。

[残暴值+0.01%]

米亚听着提示音虽然心情好了一点,但是总有种他是周扒皮的感觉,不仅让人家在外面替他卖命,还得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他真的是很残暴的一个暴君了。

简单把想吃的东西交代完,米亚便朝着礼堂的方向走去,准备继续看热闹。

——

礼堂内现在一片死寂。

第一轮比赛的评分已经打完,现在刚好是第二轮比赛开始,几名选手挨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现场作画。

所幸齐巷水平不错,那个她认为并没有原来那副完美的画作依旧获得了最高分。

不知道是不是怕遇见她,那个拿着她的画参加比赛的富二代并没有出现,后来工作人员过来说了什么,直接把椅子画板给拿走了。

看着不远处龚琳脸上的神情,她觉得和这对兄妹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里,齐巷忽视她的目光,凝神静气看向眼前的画板,开始了极其缓慢的绘画,刚打了一个底,她腕上的光脑就开始震动。

刚刚那对夫妻见她不回信息一下子发了很多侮辱她和她母亲的话。

现在发过来的估计也是一样。

齐巷冷下神色在手腕皮肤按了下,光脑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的作品上,直到最后一比结束,她看向台下时才发现那名金发虫族又回到了礼堂,正靠着一旁高大英俊的黑发虫族打瞌睡。

齐巷刚刚仔细想了很多,恐怕两幅画被泼颜料也是对方的手笔。

毕竟这件事是龚琳吩咐做的,这所学校里谁会想不开跟她对着干,也只能是这个奇怪的暴君陛下了。

而台下的评委也在这一刻开始打分。

不出意外的她又是最高分。

齐巷不受控制地去看那名金发虫族,发现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对她成为黑马打败众多选手的事并不震惊。

直到比赛结束她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