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是连续几天熬夜导致的体力不支。”
“哦,身体上大体没什么大问题。但腰有以前的旧伤,这次因为疲劳过度堆着一起爆发了, 好好休息,近期别再做什么高难度动作。”
“……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时还是要注意自己身体, 别拿自己的命去拼。”
盛迟茫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的白色天花板。
他左手还挂着针,醒来的时候扯到了一下, 痛得他皱了皱眉,然后才慢慢坐起了身。
斐越这边刚客客气气送走医生, 就听见病房内那几个小朋友全都嗷呜嗷呜乱叫起来。
“队长!”
“迟哥!”
“你醒了!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们吓死了!”
“想吃什么吗,我现在给你去买。”
“买不到我们给你现做也行!”
大半夜的,吵得像要把病房给炸了一样。
盛迟:“……”
他意识缓慢回笼,看向自己眼泪汪汪的队友们, 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我没事, 不吃。”
“还没事呢。”
斐越把隔音效果极好的病房门关上, 才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你自己身体都不知道注意点!知不知道你摔的时候新风向下面的工作人员都快吓死了, 连忙把你送到医院, 又给我打了电话。”
新风向工作人员是真的害怕。
摄像机刚一完毕,就听见咚地一声, 本来以为是滑倒摔了, 没想到是人直接晕了。
要是盛迟真在录制时出了什么差池,他们节目也就干脆别做了。
“还好医生说你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休息就能好。”
斐越低头, 看了一眼这周剩下的行程表,“反正明天是录自制团综,推后一段时间也不急,好好休息一天,之后的活动……”
他犹豫一下,考虑到盛迟自己的脾气,到底还是没把话说死,“到时候再看吧。”
盛迟意识还有点恍惚,没什么异议地点了头:“好。”
他看了一眼点滴瓶,一点都没有自己身为病人的觉悟,“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挂完这两瓶就能回去了。”
斐越说着,看了眼他们,心里有点犯难。
挂完这两瓶估计也要一两个小时,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最好还是得找人看着。
可现在年底公司也忙,半夜临时找个人来非常麻烦,他现在又要马上去处理和那边新风向的交接,等不了太久。
Color4剩下几个小兔崽子也得马上送回去。
他们也是连轴转到现在,几近达到体力极限,眼睛都快熬红了。
斐越想了想,道:“我去叫个医院陪床看着,其他人跟我回去。”
“不用。”
顾之景马上道,“我留下陪迟哥,到时候和他一起走。”
斐越愣了愣,就听见江余也跟着加入申请:“做好事不能一个人啊,要不我们都留下陪队长,到时候一起走呗?”
许临源同样点头,“对,我们一起留下。”
“不行。”
斐越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盛迟就是因为过度疲劳倒下的。你们这一个个的也想走他这条路?都给我回去!”
江余蔫不拉几地垂下脑袋。
然而顾之景却依旧执拗坚持:“我这几天都没熬夜,能撑得住。”
他顿了顿,桃花眼一垂,小声提醒,“而且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要是被有心人泄露出去就完了。
新风向算是一场无妄之灾,飞跃娱乐也要被贴上苛待艺人的标签。
趁着斐越犹豫,顾之景又笑了:“病房内待不下太多人,挂个针很快的。”
“我留下陪迟哥,你们先走吧。”
……
把恋恋不舍的队友和担忧不定的斐哥一起送走后,单人病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盛迟看着滴水管里液体滴答滴答,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他两个前桥做完时就觉得力不从心。
而在摄像师老师说停的时候,体力消耗终于达到了极限,没撑住,直接摔了。
因为行程问题,他们打歌基本都是昼出夜归,熬夜可以说是是家常便饭。
而身为Color4的队长,这几周他几乎是完全无休的状态,每个不同舞台的彩排走位他都比队友要多走过好多遍。
他也提前预料到了打歌期一定是非常难熬的。
所以他对舞蹈动作做出了一定调整。
盛迟原先想的killing part的动作是云里前桥。
但云里前桥这动作,既伤腰,也伤膝盖,恐怕会触及到他的旧伤。
他考虑很久,还是换成了普通的前桥动作。
换几年前的他就不一定了。
那时候他过分年轻,想往上拼想被人看到的劲儿超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