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楼霁雪打发走,苏郁白抱着灵猫回到小院,君辞白淡淡的眼神看过来,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依赖着男人,可刚刚发生了那么尴尬可怕的事情,心有余悸的小徒弟抿着唇神色惴惴不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辞白这次没有让苏郁白过去,只是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敛下长目,道:“你想养宠物可以,但必须和它签订下主仆契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保护自己。”
苏郁白和怀里的灵猫对视了一眼,灵兽蔚蓝色的瞳孔像水波一样,清澈见底,漂亮万分。
苏郁白有些苦恼,先不说这只灵猫愿不愿意和他签订契约,对方的境界肯定比他要高,契约一旦签订了很难解除,如果他死了灵猫也会受重伤。
他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不太想这么拖累对方。
“可是我修为这么低,可能……”可能也就到这里了。
此话一出,君辞白的眼神瞬间暗沉,他闭了闭眼,叹息般的低声道:“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出现意外。”
男人目光晦涩的扫过苏郁白被纤薄柔软布料包裹着的身体,若是实在教不会……
【就按我的方法来好了,我研究好久了,虽然没有实践过,但一定对小东西管用。要论补药,谁能有我们的剑尊大人补?】
君辞白:“……”
他移开目光的同时,倏地听见小徒弟轻呼了一声。
苏郁白的手指被那灵猫咬出了一个小口子,少年的眼眶红了一圈,眼眸着萦绕着薄薄的一层雾气。
“坏东西,你、你咬我干什么呀?”
灵猫用两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圈住苏郁白的手腕,讨好的舔着他的伤口处,没一会儿手指被牙齿划破的伤口就恢复如初。
君辞白一眼便看出那灵兽是想赖着不走了,舔舐掉血迹时主动和苏郁白订下了契约。
他冷冷道:“既然是个养不熟的,还是早早丢掉的好。你想要什么灵兽,为师可以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通体雪白的灵猫尾巴一下子炸了起来,它嘴里呼噜呼噜的发出声响,龇牙咧嘴的似乎想要扑上来和君辞白打一架。
这一人一兽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付,时刻防备着对方,想要自己霸占少年。
倏然间,苏郁白感觉到自己和灵猫之间似乎有了某种联系,虽然还是听不懂它在吼些什么,但大抵能理解它的意思了。
他连忙抱住白色的灵兽,小声道:“我只要这只,别的都不想要。”
君辞白动了动手指,心中多有不喜,但还是看在苏郁白的面子上忍耐了下来。
灵兽清理着自己的毛发,无视男人变冷的眼神,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在苏郁白的身上蹭了又蹭,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苏郁白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声音轻快,“这么喜欢呼噜,我就叫你呼呼好了,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灵兽身体僵硬的回头看向苏郁白,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堂堂一只灵猫,高智商灵兽!这么好看,这么高贵!叫呼呼这种的名字你觉得合适吗?
苏郁白对呼呼的抗议不为所动,冷漠的敲定下了这个名字,抿着唇笑着格外好看,“看来呼呼很喜欢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
呼呼气愤的用爪垫拍了拍苏郁白胸口,然而对方就像是单方面切断了和它的联系,睁着眼说瞎话。
“……”君辞白神色迟疑的顿了一下,可当他对上小徒弟天真无邪的眼神时,又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来。
御兽门的人现在有没有发现秘境出了问题暂且不知,但第二天的比试依旧如期举行。
苏郁白的第一个对手就是第一天试图拦住他的白玄门领头弟子,对方手上摇着折扇彬彬有礼的拱手行礼。
“小师叔,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伤,我是金丹你是筑基,不如我们意思一下点到即止,还是您自己下去吧。”
太苍山的门人弟子们在其他门派眼中就是最强劲的对手,向来多有关注。
几天时间下来,除了一心准备比赛,完全不问世事的修士,完全够大家认识这位太苍门辈分极高相貌又格外出众的新弟子了。
苏郁白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师侄们叫他小师叔是热情,楼霁雪这么叫是尊敬,而白玄门的人叫起来就是纯纯的套近乎和让人不适了。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冷哼道:“小师叔也是你能叫的?少废话,到底谁下去还不一定!”
漂亮的眉眼微微上挑,目光轻蔑,将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年修士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郁白说话都这么不客气了,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对方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那修士收起风度翩翩的笑容,目光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苏道友执意要比试一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境界比对方足足高了一个等级,男子信心满满的提起真气向着苏郁白冲过来,下手果断,似乎是想要一招将少年击落下擂台。
苏郁白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比灵气内力硬碰硬他肯定不是对手,大比这种事他不过是走个过场,名次不重要,最后输是肯定要输的,但……他不想输的那么狼狈。
用步法躲过对方一开始的攻击,苏郁白眼神动了动。
这人的动作……好像也不是那么快?
一连好几下,他们在擂台上转了一圈,不说把苏郁白打下去了,男修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这让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这样碾压性的实力下居然还耽误了这么久,男修在自己的门派里也是嫡系弟子,骄傲惯了,现在被苏郁白溜了这么久下意识的觉得周围看客们都在笑话他。
在对方运起真气全力一击时苏郁白突然调转头回来,不躲不让的接下了这一掌,瞬间被击退了数十米一口血吐在地上,身形不稳的撑着剑单膝跪地。
男修觉得自己赢了,站在原地笑着劝说:“我看,苏道友还是自己下去吧。”
苏郁白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将嘴角的血渍抹去,嘲讽道:“你在说什么狗屁鬼话?!”
他的脾气被君辞白惯坏了,除了可以完全在身份上和实力上压制住他的男人,苏郁白不管对上谁都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骂人打架手到擒来。
“……”白玄门的男修神色一顿,冠冕堂皇道:“既然你执意要如此拼个重伤,那在下也不多管闲事了。”
反正是苏郁白自己不愿意认输,他已经好言相劝过,就算最后受了什么伤想必那太苍山的人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忽然,他看见苏郁白歪着头对他笑了笑,心中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