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就出去干活避开最热的时间,中午可以多休息一会儿,这都是干活干久了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
知青们刚来肯定干不了多少活,队里考虑到几人的情况只分配了很小的一块地,当然活轻松了,工分肯定也相应的会少一些,要是觉得自己能再干一点,可以和队里申请多分配一点工作。
易雪有些羡慕的看着苏郁白的手套,他们今天给地里拔草,虽说发了小铲子,锋利的草叶还是很容易把手指划伤,嘎啦出粗糙的口子。
不一定会出血,疼肯定会疼。
秦渊干活比较快,他要先去山上打猪草,送回家里再去上工。
路过一片田地时,正好看到苏郁白把自己右手上白色手套拿下来给他身边清秀的女孩子戴,青年出色的面容在朦胧的晨光中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听到他温柔带笑的嗓音。
“这只借给你用吧,我留一只拔草就行。”
小姑娘除了爱哭也没别的毛病,一路上纵使有诸多不满也没有无理取闹,就是没受过苦罢了。
苏郁白对易雪没什么恶感,看她眼巴巴的眼神太过可怜,出于互帮互助的精神,给她分了一只,反正右手拿铲子问题不大。
易雪感激的接过,连声道谢,忽然背后一凉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愣愣的朝着长满野草的田埂处看去。
察觉到易雪的不对劲,苏郁白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个高大的黑影伫立在那里,手里拿着镰刀,背上背着个竹筐。
男人脸上的神色看不太清,但从那微微抿起薄唇可以看得出他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让易雪往后苏郁白的身后躲了躲。
她甚至都没有认出这是昨天接他们的秦渊,只觉得这人好可怕,刚刚还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秦渊在原地站了片刻冷着脸很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路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
“那人叫秦渊,村里人一般叫他秦二,听别人说性格有些孤僻,脾气也不大好,前年还把村后面那两个混混打了个半死,那一身的血凶残的很。咱们没事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别去招惹他。”
苏郁白正看着男人的背影出神,闻言不动声色垂下眸子,村里人多半不喜欢秦渊,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奇怪。
秦渊按照以往的路线,手脚麻利的割了一篮框的猪草,回家的时候正好被妹妹秦默默看到。
她走过来帮忙处理猪草,嘴里嘟咙道:“二哥,你怎么又把我的活给干了,都说了让我去打猪草的。”
弄完最上面的一层草,竹筐里还有居然还有好几个尖尖冒着红的桃子,秦默默欣喜的准备去拿,“哥!你从哪里摘得啊?”
秦渊打掉她的手,拿了两个最小的给她,将一块干饼和一个水壶放进去再度把竹筐背到背上,准备去上工,很显然男人并不准备把其他大的桃子给她吃。
奶奶年纪大了也吃不动,秦渊就施舍了他们两个小的。
秦默默蹲在吃饭哼哼唧唧的小猪旁边皱起了圆脸,“哼,小气!到底还是不是亲哥啊。”
苏郁白分配的田地在最边上,旁边还有一条隐藏在灌木丛后的小溪,水面很清澈,长着一些碧绿的水草,风从对岸吹过来带着丝丝缕缕清凉的水汽,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