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都出逃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苏恒一身肃杀之气,坐在桌边往皲裂受伤的掌心上缠绷带。
唐山伯叹了一口气,恍惚间又记起数月之前自己这个皇帝外孙初来时的情景,一身狼狈不堪,提到被那奸臣抓住的幼弟时几乎要留下血泪。
南蛮境内并不太平,有好几股势力不服从朝廷的管理,多有战事。
唐山伯也很心疼多年前离京时见过的小外孙,当年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如今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
可他也实在抽不开手,若是让南蛮人进入中原腹地,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京城并未传出郁白身亡的消息,应当只是暂时被抓住了,你且放宽心,待我们彻底打下南蛮,再出兵征讨也不迟!”
他已经老了,能守住南蛮便已是不易,但苏恒在领兵打仗方面似乎很有天赋,军中人慕强,一开始只是因为皇帝的身份暂且忍耐辅佐。
谁知连续打了几次胜仗,给他一片沃土,苏恒成长的速度就会非常快,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已经比他这个老将军要高了。
唐山伯很欣慰苏恒的能力,平定南蛮指日可待,但皇帝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脸色也让他担忧不已。
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到了冬天气候寒冷便不适合打仗,要是想要收复就得尽快,不能给南蛮人休养生息的机会。
苏恒神色恍惚的看了一眼庭院内的秋色,沉声道:“我从晋都出逃的消息同样没有传出去,朝廷就是他晏修戚的一言堂,没了皇帝照样运转。”
他苦笑了一声,每日让自己忙碌,甚至都不敢想小弟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被暴怒的晏修戚抓住又能什么好日子过呢?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皇子的死活………”
苏恒压下喉间的腥甜,站起身打断欲言又止的唐山伯,“外公,我们还是把手上的事先做好吧,小弟的仇,我以后一定要报!”
另一边,苏郁白推开晏修戚又想低头偷亲他的脸,捂着嘴巴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懊恼。
“不准再亲了,嘴巴要肿了。”
男人呼吸急切沉重,亲他就跟上瘾一般,目光恨不得一直黏在小皇子的身上。
柔软的下巴被男人捏着轻轻抬起,晏修戚哄着他声音沙哑,“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苏郁白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知道男人不达不目的誓不罢休,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被泪水濡湿的眼睫不安的颤抖了两下。
少年的唇瓣暂时没有肿,却透着糜艳的红,像是娇艳欲滴的花蕊,诱惑着旁人的神智。
见晏修戚的神色变了,苏郁白有点怕他又犯浑,不安的往后退了退。
男人立刻又把他抱了回来,按着苏郁白的后脑勺,只是在他的唇边吹了吹,眼神隐忍不发。
“有点红,别怕,不亲你了。”
晏修戚说话算话,静静抱了他一会儿帮苏郁白整理好被揉乱的衣服。
他摸了摸苏郁白的头发,压下眼底的热意,凑过来弯腰低声道:“殿下,马上就要见到你的皇帝哥哥了,开不开心?”
这是个送命题,除了从广陵征调过来的一万兵马,在路上又有一个将领从西方赶过来带了有足足五万兵马,还全都都是精锐之师,这么多人攻打南蛮守军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