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一触即逝, 快得像是不小心蹭到了一样。
贺辞先是愣了下,没想到他会主动。之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郁心澈就已经撤开了。
但是他应该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大胆, 因为两人拉开距离之后, 贺辞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在变红。
不过虽然有些害羞, 他还是很有仪式感地看过来,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嗯, 那我们在一起吧。”贺辞抬手揽住他的后颈, 手指在皮肤上摩挲了两下, 凑近了去亲他。
郁心澈从刚才起就一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那里从来没这么有存在感过,像是有人在持续不断地放烟花,一边紧张, 一边又兴奋着, 像在期待什么。
所以第一次亲的时候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感官都被心跳占据,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碰上去。
现在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更长,在短暂的紧张过后, 他终于能仔细地去感知。原来贺辞这种酷哥的唇也是软的, 而且凉凉的,很舒服。
忽然有些口渴, 不知是不是晚上酒喝太多了。郁心澈闭上眼睛,下意识张开了嘴, 想尝到更多。
贺辞手上使了点劲把他往下拉了一些, 两人离得更近, 鼻尖都碰在一起。嘴唇上传来更湿润的触感,也更热。郁心澈本能地探出舌尖, 想回应他。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睁开眼,拉开了一点距离。
亲吻被打断,贺辞喉结动了动,询问地看着他。
“我感冒了。”郁心澈有点歉意,但不多,嘴角抿着笑,“不能传染给你。”
“亲都亲了,还差这点吗?”
“差的。”
“是吗?”
郁心澈真的是这样想的,但贺辞明显不信地挑了下眉毛。看起来挺无奈的,但还是从他脖子上收回手站了起来。
郁心澈视线跟着上移,抬头去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贺辞像是不解气,右手两指分开夹住他嘴巴两侧的脸颊肉,往中间挤了挤,把人弄成嘟嘴的样子,有点傻。
“你说差那就差吧。”他笑了笑。
郁心澈没有挣动,抬着头任他捏了一会儿,最后是贺辞自己收了手。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做,但郁心澈表现得太乖了,显得他在欺负人一样。
“吃个饭睡觉吧?”贺辞又问他,“刚才的粥可以吗,或者想吃什么?”
“可以。”
贺辞去楼下微波炉热东西,郁心澈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下,其实他想洗个澡,感觉头发上都是味道,但是身体不太舒服,没什么力气。
纠结之后他决定忍一晚,如果洗完再着凉发烧,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然而即使已经这样注意,也还是没能抵抗住。
贺辞睡之前用电子体温枪给他测了一次,温度正常,结果半夜再测的时候就已经在烧了。
贺辞提前咨询过队医,拿了药在房间里备着。他把人叫醒喂了两颗,郁心澈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着他的手喝完了。
贺辞能感觉到他身上很热,嘴唇也泛着白,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鲜活了。整个人蔫蔫的,像当时捡的那条小流浪狗。
“我发烧了吗?”
可能是没力气,讲话声音都变糯了,听的贺辞心里也软软的。当然了,虽然现在很可爱,但还是更希望他像平时那样。
他“嗯”了声,然后看到郁心澈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
“说什么?没听清。”贺辞耳朵凑过去。
“没事。”郁心澈已经又躺回去了,“就感觉有点苦。”
糖衣的药应该不会苦,贺辞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生病了嘴巴苦。
“下次喝药给你配两颗糖。”
“那要橘子味的。”郁心澈闭上眼,“我刚才梦到在你家烤橘子呢。”
“想吃啊?”贺辞若有所思想了片刻,“醒了就有。”
“……不用了。现在都过季节了,有也不好吃。”
贺辞笑了笑,故意逗他:“那就算了。”
郁心澈闻言果然又睁开眼,瞪着他:“没有就算了。但是如果有的话,你生火记得叫我。”
“不生火,别期待了。”贺辞好笑地说。
他知道郁心澈在想什么。过年的烤橘子是在火上烤的,热了之后就能吃,会软一些,但也会酸一点。
家里是老式炭盆,那晚贺辞跟贺霄点着了木头进去一点一点烧起来的。
当时郁心澈被他妈妈叫住聊了几句,出来时火已经燃起来了。他一直为此遗憾,说没能看到少爷生火。
“哦……”知道没戏,郁心澈翻了个身,很快就又睡了。
贺辞等他睡着,打开了手机的外卖软件。
现在的橘子确实不如冬天好吃了,但质量不行就从数量下手。贺辞心想,十家店里总能撞到一个不那么酸的吧。如果没有,那就二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