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拖着行李箱到家时,江裴洲也刚回来不久,手里正拿着一个画框。

见江裴洲眼神疑惑,黎晏主动解释说:“我从秋水路的房子那儿拿了点东西过来。”

“找个时间我和你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吧,免得想起少了什么还要跑回去拿。”江裴洲对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他手中那副栩栩如生的压花装饰画,引得黎晏看得出神。一束鲜活的花辗转四个城市,以另一种形式永远地保留住了它最美的样子。

江裴洲察觉到黎晏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说:“我正想把它放在哪里好。”

黎晏走到江裴洲身边近距离观看,才发现画中白色背景的角落写了一行小字。

【二十五岁生日留念】

笔锋凌厉,气势十足,一看就是有书法的底子在。

在一楼环视一圈,没发现适合它的地方,黎晏想了想说:“还是放在二楼的起居室吧。”

“好。”江裴洲迫不及待地拿着画框上楼。

黎晏紧跟其后,把行李箱推到衣帽间。箱子里装的是一些设计夸张大胆的衣服和饰品,还装了几样化妆品。

他上学时周围的同学穿衣风格各异,也习惯了不受拘束地打扮自己,后来开始创业,自然没心思和精力去折腾了。

知道江裴洲的穿衣风格中规中矩,对于自己的这一举动,黎晏内心其实还是挺忐忑的,也不知道江裴洲能不能接受突然“花枝招展”的自己。

吃过晚饭,江裴洲问黎晏明晚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回家见父母。

“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黎晏按下墙上的开关,厨余垃圾处理器发出嗡嗡的声响。

江裴洲把随手洗干净的水杯放在沥水架上,回答道:“还没,这不是先问问你的意见嘛。”

黎晏若有所思,“我答应了画廊的老板,明天下午给她送过去两幅画,顺便再谈点事,应该来不及了。”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去装裱师的工作室取完画再送去画廊。”

翌日清晨。

因为是在周末,江裴洲不需要去公司,难得地赖在床上睡懒觉。不过睡满八个小时的他自然醒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歪斜地占满了整张床,无聊地趴在床沿用手机看新闻。

黎晏做了双人分量的早餐,吃掉自己的那份,直接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穿出门的衣服。

牛仔裤裤腰收紧,裤腿宽松,正面看过去平平无奇,其实后面别有洞天。裤子在臀线下方的位置,做出了两条大约一指宽的磨毛破洞,刚好可以容纳一张手掌探入。

空置多日的耳洞也插入了一颗黑色钻石的耳钉。

黎晏害怕一下子转变得太快,江裴洲不适应甚至反感,第一天只在眼尾画了一条微微上翘的眼线,还特意选了自然的棕色,嘴上则浅浅涂了一层淡色的水润唇釉。

“我给你留了早餐,你记得一会儿下去吃。”黎晏忐忑地进了卧室,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拔掉充带线。

意外的是他因为紧张,把充电线甩到床头柜后面了,也没多想,直接弯腰把线捡起来放好。

江裴洲正在看经济板块的新闻快讯,突然显示着漫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分析图片的手机背后闪过一个格外吸引人的背影。

背影转瞬即逝,迷迷糊糊的江裴洲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跟在黎晏身后下了楼,眼睛装模作样地看看窗外,又鬼鬼祟祟地盯着黎晏的裤子。

“粥在锅里,应该还热着,你自己盛吧。”黎晏转身,从江裴洲身前绕过去,顺手把茶几上空掉的零食袋扔到了垃圾桶里。

江裴洲这下才看到黎晏的正脸,虽然觉得黎晏的样子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难道是早上脑子不清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