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密室内,逼仄的空间,一张石床,还有占据了大半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类瓶瓶罐罐,还有一些书籍。
灰色的墙壁上还带着深色的液体,看上去仿佛血迹干涸之后留下的印子,空气中都带着阴冷的感觉。
一旁的圆形石门发出了转动的声音,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紫色尊贵的衣袍,面色冰冷一片,径直的走到了木架旁,伸手将其中的一本书抽了出来。
这本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有些书页甚至都有些不太完整,显然是被翻阅了许多遍。
凌陕尊上,莫长山上最为尊贵的人,此刻却捧着这一本书,仿佛捧着至宝,目光沉沉的扫过上面的文字。
凌陕盯着这本书,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在书上落下了结印,放回了原处,目光落在了另一处的一个罐子上。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里面的东西发出了细细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让人毛骨悚然。
他已经临门一脚,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他所追崇的,所期盼的,已经近在眼前,不论如何,他都要登上那个最高位置。
凌陕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罐子,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此刻却泛着可怖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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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和霁长意吵了一架,衍塘这几日也没去寻他,整日在山里四处游荡,要不然就是坐在院子里看风景。
他脾气已经好了许多,若是上一世的他,定然是会气得拔剑去报仇。
不过他被高高挂起的面子是拉不下来去找霁长意的。
这事情明明就是霁长意理亏,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也不能先去找他。
衍塘一想到霁长意,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气鼓鼓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衍塘手里扯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小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一边走,还将狗尾巴草指代某个人,骂了个痛快。
“你就是路边的野草,什么也不是!”
“下次我绝对不帮你,就你这样,还什么不占便宜,说得我会占你便宜似的,呸!”
“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嘁,不要脸!”
“你就和这狗尾巴草一样,又绿又没骨气!”
衍塘骂得正高兴,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隐忍的笑,瞬间放低重心,一脸警惕的看过去,“谁?”
少年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受到威胁的小兽,直到看清了来人,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禾珏师兄?”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看着衍塘,温润如玉,墨发披肩,青色外袍,袖口一圈白,更显清隽。
衍塘挠了挠头,“师兄怎么在这里?”
禾珏勾着唇角,目光落在衍塘身上,十分温和。
“不过是上山来寻些东西,正要下山,在路旁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能遇到师弟。”
衍塘干笑一声,“是挺有缘分的。”
禾珏目光下挪,落在了衍塘手上的狗尾巴草上,想到了少年刚才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若是霁师弟听到你刚才那些话,怕是会急火攻心。”
衍塘尴尬的将狗尾巴草扔到一旁,“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师兄也要下山,那我送师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