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 闲月这会儿被打扰心情,不想打游戏了。
他可算不想打了,再打连手机都受不了, 陶荇把装着牌匾的背包放下, 看那偌大的落地窗,海边的酒店,临窗而望,海水翻涌,细浪卷起沙沙声。
有人搂住他的腰,头在他肩部微微蹭着,陶荇低头按住腰间的手,抬眼间,窗上映出两人的影。
鬓边微白的老者在他肩上亲昵地蹭来蹭去。
陶荇:“……”
“你先变成你自己的模样。”
这样子太辣眼了。
闲月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用的大长老的形象, 他手指一动, 微光闪过,苍老的面容褪去,露出年轻的脸庞,仿若时光倒流。
陶荇心中微动,转身抚一抚他的长发,随即,抬起他下巴,吻上去。
相吻的力道逐渐加重, 待气息不稳,他抬眼看看面前人, 眸中一暗, 将人推倒在床上。
天明后,海风吹打细浪, 给房间里带来不一样的安宁。
两人起床去海滩,陶荇说要去潜水。
闲月没兴趣,坐在海滩边的凉伞下,戴着墨镜,靠着躺椅,手边放一杯奶茶,在……玩游戏。
经过一夜,气消了,今天又有兴趣了。
陶荇从他旁边经过,瞟一眼手机画面,随口一说:“十岁小孩都不会这样打哦。”
闲月:“……”
“我什么也没说。”陶荇已转身。
080感慨:“哎,你永远不知道网络对面的,到底是不是人。”
衣服换好,陶荇回来和闲月打招呼,老远见个男人绕在闲月身边,谄笑着说些什么。
他快走几步,正听闲月回话:“什么很大?”
“还用我直说嘛。”男人笑道,“保证让你舒服啊,怎样,跟哥走不?”
闲月微眯眼,似乎在思索。
陶荇抚抚眉,正欲上前,听闲月又道:“可是我看着你,觉得有点恶心。”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恼了,一个拳头挥上来。
那拳头愕然被一手攥住,男人吃痛惨叫,怎么都挣脱不得,他惊慌望着陶荇:“放手放手,我不敢了。”
陶荇一甩手:“滚。”
男人连滚带爬跑了,在沙滩上留下狼狈的身影。
080看着那人背影叹气:“得,刚出来就被调戏,他会喜欢人类才怪,宿主你这个办法太有风险了。”
“我没有要他喜欢人类。”陶荇道,“我说了,只是让他出来看看世间人。”
080不放心,盯着闲月看,看了片刻,意外觉得,他好像没有生气。
那个长发男人,神色专注,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会儿,他抬头,看向陶荇:“我觉得……你不可替代。”
“是吗?”陶荇淡笑。
“反正……我看刚才那个人会恶心,再舒服我也不想跟他走,但和你,只舒服,不恶心。”
“咳咳。”陶荇望望两边的游人,“这话,回去再说。”
他拿上工具去潜水,闲月依然躺着玩游戏。
海风带来阵阵清凉,嬉戏的人群来来往往。
“大哥哥。”有人轻拍他的肩,他从游戏中回神,侧眼看,是一个举着泳圈的小孩,小孩正对他说,“你能不能帮我们拍张照啊。”
“我……”
“行吗?”
“好吧好吧。”闲月摘下墨镜,接过她的手机。
“按这里就行啦。”小孩跑向海边,站在一对男女的中间,那应该是她的父母。
闲月举起手机,通过镜头看三个人比了爱心的造型,湛蓝大海,碧波荡漾,落日余晖铺在海面,泛起粼粼金光。
原来都已经傍晚了。
他按下快门,将金色海面与那一家三口尽收于镜头。
小孩跑过来道谢,惊叹道:“大哥哥你拍得真好。”说着递上来一束花,白色小花汇聚成一团,像雪球一般,小孩又说,“谢谢你,我爸妈说感谢你的。”
闲月接过花,还没说话,小孩已经跑远了。
他拿着花,又看三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水面如披金纱,身后行人游走,不时传来嬉笑之声。
他愣了一会儿,愕然想起,陶荇去了一个下午,怎么还没回来?
他起身走至无人处,化成风,从海面上拂过。
金光粼粼的海面,他找到了陶荇的踪迹,那人正在追寻一个硕大的贝类,旁边鱼群时聚时散,海水涌动。
那贝类往深海而去,陶荇就也往前而去,海浪渐渐澎湃,潮流之中,忽有巨物张开硕大的嘴,眼看能将人一口吞下,闲月心一惊,但见那水下之人一甩腿避开了袭击,又追逐几番甩掉巨物,终于把那贝类追到,而后探出了头,对海面上的风轻轻挥手。
晚上回到酒店,陶荇从贝壳里撬出珍珠,一颗比普通的大上好几倍的白色珍珠,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只有这个海里有这样的珍珠,而且为数不多,顶多几颗,找到它不容易,不过还好,找到了。”陶荇放在灯下看。
闲月凑过来:“找它干嘛?”
“好看啊。”
“你家先祖曾是首富,家里的珍珠比你这个还大。”
“再大也不是这颗。”
闲月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转过身睡了。
陶荇把珍珠收好,也入睡。
他刚往床上躺,身边人动了下,离他远了一些。
陶荇继续躺下。
旁边人忽然翻过了身,撑着胳膊,瞪着眼看他。
陶荇对着他的面容,笑道:“先祖的是先祖的,我的是我的,我说不一样,不是否定你的复刻能力,而是我不要先祖的那些珍珠。”
闲月眉头微微舒展,面容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说着往旁边挪。
还未动,肩被拢住,身下人温暖手掌自肩上抚至后脑勺,而后,往下一按,双唇触碰,刹那间气息交织。
拥吻之间翻滚,两人位置对换,闲月侧头,看自己又枕在自己的牌匾上,细汗落进金色字迹里。
在海边呆了两天,第三天他们启程去下一个景点。
那是一座山,高耸入云,巍峨壮丽,汇聚天下游客,很多人来挑战登顶,皆以失败告终,能爬上顶端的少之又少。
抬眼看乌压压人群,连绵成线,闲月对这种出来找罪受的行为十分不理解,他指着那不远处一个凉亭:“我只上到那儿。”
“好,你就在那里等我。”陶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