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的唇微抖:“主人的意思就是属下的意思。”
“这么说你没意见?”
“属下……不, 不敢有……”他呼吸微急,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陶荇微浮嘴角,缓缓向他靠近。
心慌意乱的人顿然攥紧手, 连呼吸也停了。
陶荇鼻息擦过他的脸颊, 抬手在他唇上一抹,笑道:“参商,你又把饭吃到嘴上了。”
“属下冒犯,属下该死。”参商大口喘了一下,刚刚提起的所有神思,陡然松下来,却又变得空落落的。
“不啊,我觉得挺可爱的。”陶荇把饭粒擦掉,起身, “我去忙会儿公司的事儿。”
影卫本应该跟随, 可这会儿走神了,坐着没动,等他刚想起时,忽见陶荇回到了他面前,弯腰对着他。
那魂牵梦萦的脸上丝丝笑意,正对他说:“参商,你怎么了?”
参商连忙要起:“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肩膀被按住, 陶荇没让他起,就这样俯身看他, 慢慢抬手, 覆在他的脸上。
影卫顿时呆住。
那温暖的手从他脸颊,轻轻挪到额头, 随后,陶荇疑惑了声:“没发烧啊,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呢?”
思绪陡然回归,参商的脸越发红,然而更多的因为窘迫,他低头避开陶荇的手,推动椅子后退,行礼:“属下没事,只是天气热,劳主人费心。”
“是有点热,你的身躯一贯冰凉,我以为你不怕热。”陶荇收手,笑了笑,转身打开冷气。
还是别逗了,再逗真把他弄坏了。
对着电脑处理点事情,不觉天已暮,夕阳从窗上透进来,再随夜色溜走。
吃过晚饭,上楼洗漱休息。
这段时间下来,参商还是固执要守夜,好说歹说,也要等陶荇躺到床上他才会走。
洗澡期间,他一贯守在门外。
陶荇从他身边走过,停脚看了他一眼,推开卫生间的门。
灯光从里亮起,外厅的灯没有完全打开,只有床头一盏,落下柔和的光影。
忽而“砰”一声,里面传出响动。
参商立即撞开门:“主人,怎么了?”
屋内没有异样,那水还没打开,一个玻璃瓶滚落在地,幽香四溢。
“没事,我又不小心打翻香薰了。”陶荇站在镜子前道。
参商要去扶瓶子,还没动,被镜前人叫住:“不用了,那不是重点。”
他便起身,往镜边走:“那……”
话语愕然打住,他面上忽然露出死灰般的绝望。
镜子前的人,已脱了上衣,光洁上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如梅花一般,点在脖颈,肩膀。
这些痕迹,在参商眼中清晰可见,在镜子里,也同样清晰可见。
看镜子的人目光微凛,面色肃然。
这一刻,参商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如坠深渊,内心里翻江倒海,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陶荇转过头,问他。
参商颤颤躬身。
陶荇挡住他:“我说过,你再跪,我会把你赶走。”
影卫不敢跪了,瑟瑟站在面前。
“你不会还要告诉我,是撞的吧?”陶荇问。
影卫什么话也说不出。
“或者,我被别人,那姓王的……”陶荇又道。
“没有,绝对没有。”参商连忙道。
“那……是怎么回事?”陶荇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