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理在被那股花香味包围时,他都不用正眼看,就知道,真的是钟宴庭,不是幻觉。
姜何跟何怡还堵在开水房门口,钟宴庭阴沉着脸低头就看见姜理额头上直冒的冷汗。
“滚开。”钟宴庭骂了一声。
姜何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挡在俩人面前,眼睛从钟宴庭的身上打量着,然后落到怀中的姜理脸上。
“你们早就有联系了。”姜何质问道:“姜理,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理气得眼眶都是红的,“我故意什么了?”
钟宴庭蹙着眉,在姜何上前来时,踹了他一脚,何怡尖叫着连忙去扶姜何,“你干什么打人啊!我要报警了!”
钟宴庭带着姜理去了急诊室处理烫伤。
“会留疤吗?”
护士提姜理包扎好后拉下他的衣服,钟宴庭不动声色地垂眼看着那块被烫得通红脱皮的地方,Omega太过瘦弱,总让他觉得再烫深一点就能见骨。
“这个程度不会的,不过疤痕体质就不好说了。”护士说。
姜理慢吞吞地从病床上爬起来,细细地说了声:“谢谢。”
“还有他的脸。”
姜理连忙摇头说道:“脸没事,不要紧的。”他不想再给人添麻烦了。
瘦削的脸此刻高高肿起,看上去可怜至极。
钟宴庭看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莫名有些生气,俩人出了急诊室,姜何又在门外杵着。
“我说这么多年不回去,搞了半天跟他旧情复燃了。”姜何冷笑着。
姜理吸口气,包扎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我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你不知道吗?”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啊。”
姜何话锋一转,对着钟宴庭,“我们的工资你到底什么打算?拖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听说你还要竞选区长呢,钟宴庭,要做区长的人,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要不是在医院,钟宴庭真的很想打他。
“所有的事情需要按流程走,华顺申请破产,他们现在拿不出钱,我总不能去抢?”
“那你就去抢啊。”姜何恶狠狠地望着他,言语里都是下三滥的词汇,“你他妈现在这么有钱,你拿钱出来啊。”
“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也不是我一个人做决定,楼盘不会烂尾,会有人接手,再等等就可以。”
钟宴庭发现,比起姜理这种笨蛋,姜何这种蠢货更让他难以接受,跟他解释都嫌浪费口水。
“等不了,我管它会不会烂尾。”姜何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需要钱,要么你把我爸的手术费付了,你跟姜理在一起,也是睡过的交情了,这点钱都舍不得掏?”
姜理对这些话已经充耳不闻,但钟宴庭在场,不免觉得难堪,他在身后轻轻拉着钟宴庭的衣袖,嗓音干哑地说:“走吧,不用理他。”
“我让你们走了吗?”姜何从一开始就盯着姜理,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把拽过姜理的肩膀,Omega本身就瘦,力气也不如他大,姜理惊呼一声,接着就被钟宴庭护在身后。
“傻B。”钟宴庭忍无可忍:“你要是不想被刑拘,就安分点。”
姜何忍着刚刚被踹疼的地方,走上前揪住钟宴庭的衣领,“威胁我?”
钟宴庭并不反抗,垂着密长的睫毛,甚至挑了挑眉,冷冷淡淡地说了句:“你大可以在这里打我,只要你不怕死。”
言语中尽是轻蔑。
姜理躲在钟宴庭身后,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好像还在发抖,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却仍然大着胆子让他松手。
“你松开他,我、我报警了。”
姜何又在钟宴庭脸上看见了那种厌恶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个垃圾,这种表情后来在姜理的脸上也看到过很多次,而此刻俩人无比亲密的姿态不禁让姜何怀疑起来。
“姜理那个小孩,不会就是你的吧?”姜何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急诊走廊显得格外空洞。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姜理推开他,然后拉着钟宴庭,红肿的脸颊血色都快褪去,“我们走,他疯了。”
姜何这次没有拦他们,倒是钟宴庭,在拐角前侧着半边的脸看了姜何一眼,那个眼神让姜何有点发憷。
“小何。”何怡跑过来,“你们怎么吵起来了?那人到底是谁?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姜何黑着脸一句不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