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昏迷期间,有警察过来,何怡缠着问了很多,警察告诉她,姜何在一家地下赌场赌博并且欠了钱才被人打成这样,等醒了需要进行拘留,何怡哭天喊地说她儿子不会做这种事,警察哪里会管她,跟医院讲了,说人醒了就联系警察,到时候会派人过来。
姜平威的身体每况愈下,姜理除了送外卖,就是呆在医院,而钟宴庭没再出现过。
姜理至今分不清钟宴庭生气的缘由,也没精力去想那些,医生告诉他,可以在医院熬着,也可以直接回家,让家里人自行选择,他没有这个资格来决定,姜何昏迷不醒,何怡整天以泪洗面,也没有要带着姜平威离开的意思。
她现在看见姜理就一副愤恨的表情,觉得都是因为姜理的拖延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怒骂声、指责声通通被姜理抛到身后,何怡的声音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姜理揽下护工的活,用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叔叔的脸跟胳膊,然后摸上因为输液而凹凸不平的手背,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让姜理一度鼻酸。
“姜理,你在这装什么呢,要不是你,姜平威能死吗?你早带他上医院做手术不就行了?非要拖,非要拖,小何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男人又有钱又是当官的,硬是压着小何的工资不给,你们俩就是故意的!”
家里一共两个男人,一个快要死了,一个还昏迷,也不知道醒来后要被拘留多久,在赌场欠的钱又该怎么还,要还多少,这一切都让一辈子呆在农村的何怡无比恐慌。
她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姜理。
“扫把星,你滚!”
姜理把毛巾放进脸盆里,看着病床上的姜平威,说:“叔叔,我明天再来。”
何怡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把自己当空气,气得泪水鼻涕糊一脸,当即就打翻了姜理手里的脸盆,不锈钢材质的边缘撞在了姜理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个红印,水直接从他脸上浇了下去。
小周从门外连忙跑进来,见病房里一地的水,再看看姜理,脚趾头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把姜理拉到一边,说:“我来收拾,别一会儿滑倒了。”
“这里是医院,何女士,咱们声音还是小一些。”小周提醒道。
何怡恶狠狠地盯着姜理看,“姜平威死了,小何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姜理想说,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非要怪在他头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想反驳,又觉得很无力。
算了,说了也没用,难不成还指望何怡会信他吗?何怡现在没有理智,她只想找个发泄口罢了。
从医院离开,姜理先是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照常买菜做饭。
等姜莱到家,除了饭桌上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见不到姜理人了。
姜理仍旧是白天夜里连轴转,凌晨到家,累得在沙发上休息,想着过几分钟再去洗漱,谁知直接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却发觉自己窝在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黑漆漆的环境,一点光线都没有,但是凭着那股花香味,他还是闻出来是谁了。
突然就有点想哭。
“钟宴庭……”
Alpha没有回应他,只是将他抱着回了卧室。
“你怎么会来?”姜理被放在床上,钟宴庭就着这个姿势压着他,俩人交颈相贴。
“怎么?不希望我来?”Alpha的声音在空旷黑暗的卧室里显得异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