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怎么啦?我们还走吗?”姜莱被姜理重新又带回了房间,箱子被放在地上,他有些不安,感觉妈妈的表情怪怪的。
姜理的手伸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钟宴庭给的那个儿童手表还在里面,他跟姜莱说:“先等一会儿,莱莱,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现在有没有车送我们回去。”
“好。”
姜理在酒店外面沿着街走了一路,没有找到公交车站,也只有寥寥几个出租车出现,但都是满客不载人,现在是下午三点,气温很低风也大,姜理缩着脖子,又摸到了口袋里的手表。
刚刚钟宴庭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那边声音很吵,姜理莫名觉得有些不安,难道钟宴庭在那个高架上吗?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手表又响了,还是来自钟宴庭,姜理接了。
“姜理,你现在在哪?”
钟宴庭那边的环境还是很嘈杂,姜理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
Alpha声音大了好几个分贝,问他:“你还在酒店吗?”
“嗯。”
“你在那等我,别乱走,我会送你回去。”
又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姜理伸手拦下,钟宴庭很闷地喘了声,像是痛苦地低吟,语气难掩焦急:“怎么不说话?”
师傅在前面问他要去哪里,姜理攥着手表听到里面传来叫喊声以及警报声,胸腔里的不安感猛然窜上来。
“钟宴庭?你是不是在桥上?”
钟宴庭没有回答,通话中断了。
司机不停在催促,“去哪里?别浪费时间啊。”
“师傅,发生坍塌的高架是在哪?我去那边。”
“你去那边做什么?现在可进不去,拦起来了,市长都过去了,全是记者。”
“我......”姜理为难起来。
“你不会是......家里人在那边吧?”司机问。
姜理的沉默让司机以为是默认,他叹了口气,怜悯道:“算了,我送你过去吧,那地方危险,你自己注意,整个桥面直接塌下来的,好像压了不少车。”
姜理眼皮一抖,压着剧烈的心跳,说:“麻烦了,我就去那边。”
司机只能把他放在离事故中心的外围,姜理是自己走过去的,很远就看到了救护车以及救援队,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在哭,以及各种实时报道的记者。
姜理给钟宴庭打了电话,但是Alpha并没有再接,黄色的警戒线被高高拦起,很多人都被挡在外面,姜理朝人群中逆着车灯走去,人声鼎沸,哭声一片,耳朵里甚至有些耳鸣。
他看到了被桥面压塌的车子,车灯还亮着,但是整个车身在钢筋混泥土的建筑里显得格外单薄,被残忍地压着。
姜理抖着手给钟宴庭打去电话,然而仍旧是显示忙音,他就挂断再打,持续了无数次。
“姜理?”
他的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儿童手表里无尽的忙音。
“姜理。”
肩膀被拍了下,姜理僵着身子好半天才回过头。
不知道是哪来的灯,姜理眯着眼才适应光线,看清了那人的脸。
“钟......”
钟遇身上穿的黑色大衣已经完全脏了,鬓角的发也是乱的,身边还跟了不少人,他站在最中间,看着姜理,问:“你怎么在这?先离开,这里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