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庭哭累了,然后说他饿,姜理本不搭理他,结果进屋去看了眼莱莱出来后Alpha还站在屋外,脸颊两侧以及鼻尖是红透了的,但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尊雕塑。
姜理走过去,“进来。”
钟宴庭才迈着步子靠近,但是一步步走得非常慢,姜理没仔细去看,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腿在抖。
姜莱见他妈妈迟迟不回房间,自己从床上爬下来把衣服穿好又走了出来,他一边拉拉链一边往外走,就看见钟宴庭坐在桌子边,头发乱乱的,脸也红红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叔叔,你怎么来了?”姜莱很惊讶,又没有看到姜理,问:“我妈妈呢?”
钟宴庭的脖子没法动,腺体还疼,估计是冷风吹太久了,艰难地转过脸去看姜莱,“他做饭去了。”
“啊?这么晚做什么饭?”
钟宴庭说:“我饿了。”
姜莱楞楞地点头,“这样啊,你没吃饭吗?”
钟宴庭又气又觉得好笑,说:“还不是因为你们。”
后屋的厅里放着一张四方桌,姜理坐钟宴庭对面,一脸天真:“我们怎么啦?”
“没什么。”钟宴庭叹口气,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来。
姜莱发现他的不对劲,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瞳仁乌黑,歪着脑袋,两只手都趴在桌上,去看钟宴庭的脸,在上面发现了泪痕。
“叔叔,你是哭了吗?”
钟宴庭不理他,他很好奇,接着问:“你为什么哭呀?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
“小孩子不要多问。”钟宴庭推开他的头,说:“你不哭?”
“我才不呢。”他不太好意思,小声说:“我很久都不哭了。”
“是吗?”
“嗯!”
姜莱觉得哭鼻子的大人实在有趣,还是想多看看,直接双膝跪在长凳上,眼睛恨不得粘在人身上,只听着钟宴庭很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又咳了一声,他刚想问怎么了,就看见钟宴庭开始流鼻血。
“怎、怎么了?”姜莱有些无措,“怎么流血了,叔叔,叔叔......”
钟宴庭用掌心碰了下鼻子,发现血红的痕迹时有些错愕,随后连忙用大衣的袖口去擦,深色的衣服沾染上血并不明显,然而鼻血却流的很多,没有停止的迹象。
姜莱想着要去找纸巾,转了了一圈也没找到,急得跑回房间里找了条干毛巾,递给钟宴庭,说话也哆嗦,“擦、要擦。”
“莱莱,卫生间在哪里?”钟宴庭拿过毛巾捂住口鼻,起身要去洗脸,姜莱带着他去自己刚刚洗漱的地方,是个很简陋的浴室,钟宴庭直接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对着脸就冲,冰冷刺骨的水将血迹一点点冲刷掉。
钟宴庭感到太阳穴都开始疼,盯着有些发黄的池子发呆,上面又沾了两滴血,他就又洗了一遍,直到确认没再流才停,他用潮湿的手去摸脖子间的颈环,腺体在发胀,一跳一跳的伴随着痛感。
姜莱一副要哭的样子,睫毛湿乎乎的,钟宴庭这才注意到,笑了声:“不是说不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