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和门山的一切工作已经暂停,门山闭门不见任何人,但没有将我拒之门外。我问他:“你会怎么选?”
是投票拯救而和族人一起毁灭,还是投票毁灭然后独自活下来。
他说:“如果我投票给正确的选项,那么我可以根据种族的创造力和艺术价值,筛选出千人以内的同类,进行绝育,而后在宇宙星活下来,继续文艺和科技上的钻研。如此一来文明还得以残存。如果我投票给拯救,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乌云星系人便从未存在过。我必须这么做,所有人都必须这么做。”
“所以就是强行拉你成为共犯,而后杀害掉你所有的同类?”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逻辑。同时这是对你是否有法官资格的最终审判,如果你不能抛弃私情做出正确的抉择,你的存在也是毫无意义的。”
“一般用什么方式才能彻底抹杀一个种族?将居住的行星彻底毁灭吗?”
“不,我想这样也不够彻底。”门山说。“对人类的话,我想应该是用水吧。”
每隔三天在主法庭内就要进行一次审判讨论,这次的重点是作为邻居的琼恩星人和乌云星系人之间的关系。
乌云星系人常年对琼恩星人进行侵略,殖民,奴役。这些都是由多多亲口阐述出来的,门山变成了一个犯人,被扣以一项又一项的罪名,而他仍旧那般面无表情。
散会之后我又去找门山,门山请我进来,但久久都没有说话。
直至天色暗了,他说:“你知道吗,完全的食草星球是不存在的,只是当食草动物在进化上占据领先之后,他们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灭他们的天敌。在琼恩星人拥有智慧之前,琼恩星的肉食等级接近五,到现在已经降到了二。在宇宙联盟也是,那些所谓的弱者们率先取得了联盟,以和平的名义对他们眼中的敌人进行歼灭,将比他们高的人砍去,直至世界都变成一个模样。我们所在的宇宙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他们看着每一个星系,每一个新的生命,每一棵草与每一只动物。多年来琼恩星人与乌云星系人互相牵制,达到某个平衡点之后才被邀请加入宇宙联盟。而地球上的一切尚处萌芽之时,他们便决定将其掐掉。我们从来没有过任何机会。”
听着他的话,我也感到了绝望。
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