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来点。”陆选义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弹脑袋的动作。

韩霖却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弹开了，直到看见他的手势，才傻愣愣地看着他。

刚才的几秒钟里，他脑子里“一边动一边背”，此刻明白“惩罚”是什么以后，自己都觉得荒唐。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陆选义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我要干嘛？”

“……没有啊。”韩霖僵硬地坐回去，把脑袋伸了过去。

太可耻了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被他看出来。

陆选义见他乖乖接受惩罚，倒是有点诧异，不轻不重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记住没？”陆选义说。

韩霖低低地说：“记住了，盐和水。”

写完作业后，两人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韩霖没带睡衣，去更衣室翻找陆选义的衣柜道：“有T恤吗，借我当睡衣凑合一下吧。”

陆选义的睡衣比他大一个size，他直接翻了件T恤和短裤出来，当睡衣穿一晚。

这件衣服是陆选义初中时候穿的，穿在他身上刚好合适。

韩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露出的小腿劲瘦白皙。

十月的天气有点冷，但还没到开暖气的程度，陆选义拿着吹风机过来道：“把头发吹干，小心着凉。”

韩霖刚要伸手接住吹风机，他就插上电，亲手帮他吹起头发来。

手心的头发不似他那倔强的性格，柔软的仿佛和主人半点关系也没有，每一缕都弯着一个小卷儿，触感像是绵羊毛。

陆选义仔仔细细帮他一点点吹干，韩霖看着镜子里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你还把自己给整乐了，笑什么呢？”陆选义随口问道。

韩霖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想什么，不然那岂不是免费叫了他一次爸爸。

“笑你帅啊，啧啧，我同桌怎么这么帅啊，尤其是认真做事的时候。”韩霖满口彩虹屁。

“嗯哼，你喜欢吗？”陆选义非常直男地问道。

韩霖怔了怔，立马捧场：“当然喜欢，喜欢的要命，最喜欢你了。”

他连说三个“喜欢”，陆选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手下的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吹完头发后，他又拿了块毛巾过来，正当韩霖不知道他要干嘛的时候，只见他忽然蹲下了身。

韩霖坐在椅子上，被他吓了一跳。

陆选义单膝跪下，握住他的小腿抬起来，用毛巾把他的脚掌包裹住，放在自己另一条腿上擦拭。

“等下换双棉拖吧，脚上有水会冷的。”陆选义低着头，雪白的毛巾擦拭着同样雪白的脚背。

韩霖从脚踝开始，都长得十分，呃，撩人，陆选义第一次觉得有人从头到脚都能这么好看。

细细的脚踝侧面微微凹陷下去，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的不可思议。足尖的指甲盖圆润可爱，还带着点……性感。

陆选义手掌的热气透过毛巾传来，韩霖怕痒地向后缩了一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而且这个半跪在他面前的，还是他那拽到天上去的同桌，顿时慌了神。

陆选义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脚擦干，将自己的棉拖让给了他，弯腰把他的拖鞋拿去浴室。

尽管他一直弯着腰，却没有半分不自然，连拿拖鞋的姿势都潇洒利落。

韩霖微微张大嘴，表情古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晚上睡觉的时候，韩霖刻意离他远远的，两人各自占据床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