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人心!江怀生因贪污入狱后自杀未遂,今日凌晨病逝于海城。”
“悲痛!海城数十家希望小学捐助人江怀生于今日病逝于海城人民医院,享年五十三岁。”
“犯人服刑期间因病意外死亡应该如何处理?监狱有责任吗?”
“传闻江怀生除一儿一女外另有一私生子,长风集团未来掌舵手花落谁家?”
……
一条消息过后接踵而来的是各个平台的新闻推送,瞬间挤满了整个屏幕,无论是经济板块、娱乐版块甚至教育板块,通通争先恐后地挤在凌晨时分报道了这一消息。
尽管江怀生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但他病逝的消息却远比不上眼前人的怔愣更让我无措。
我把手机关静音扣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开口能说些什么。
仰起头,江沨背对着我站着,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的手机仍在震动,发出细细的声响,让室内不至于静的可怕。
静默片刻,我轻轻开口,叫了一声“哥”,发出声音时才后知后觉地尝到了喉咙里淡淡的铁锈味的腥甜。
“嗯。”他极快地应了一声,又重新把手放在我后脑勺上揉了揉,触感如同一匹丝绸,柔软冰凉,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起手机处理消息。
然后呢?我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过。
别难过了。
没事的。
哥。
……
我从未觉得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按理说,我经历过妈妈和外公两次至亲的离世,怎么也应该学会了如何面对当下的状况,可大脑却迟迟下达不出任何指示,它在这个档口突然罢工了,麻木地旁观着我。
我只好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却正看到江沨下颌线到脖颈的那一段线条,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像极了一根紧绷的弦,看起来锋利又脆弱。
他喉结上仿佛连着一根线缠在我的心脏上,一跳一跳的,把我的心脏越系越紧,直至我觉得要疼死的瞬间。
“哥,我们就现在出发,你换一下衣服,我去开车。”我握了一下他的手,飞快地把外套裹在睡衣外,抓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开快一点天亮前就到了。”
“小晚。”肩膀被按住,像是砂纸摩擦过一样的声音传进耳朵,“不能陪你回外婆家了。”
他说完,把我随手拉到一半的外套拉链又拉下去,轻轻褪下来重新搭回椅背上,“我得去一趟海城,大概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我也去,”我注视着他,哀求般的陈述道:“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