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还在外面闹, 玄鹄见李熙不答,本来还想问,却被李熙及时地止住话头, 赶去外面应付李长乐。
“走走, 什么都别说。”李熙头疼地摆手道, “还是那句话, 让李长乐拿出证据来, 否则就一切免谈。”
玄鹄欲言又止地看着李熙, 脸色忽然很沉重。
“坏了, 我瞧着自从刑期定下来,皇上就整天板起个脸, 好像并不高兴。”玄鹄困惑地说,“但我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您和那姓裴的之间有过什么稀罕情意, 只能想到些狼狈为奸。”
“所以——”
“您别是和您那个死……咳咳,我的意思是说, 您别是和先帝一样,一时被那姓裴的用脸蛋迷惑住, 连自己身为天子,却被囚宫中小半年的屈辱都能忍。”
李熙脸皮绷得死紧,好想和玄鹄发脾气, 但忍住了。
玄鹄和旁人不同,一路跟在李熙身边走过来,见过李熙最落魄的模样,也为李熙拼过命, 因此李熙在他面前很放松,时常会忘记自己已经是个皇帝了。
过去两年间死的人太多, 只要是旧面孔,李熙就会格外爱看些。
是以李熙最终只是说:“罢了,和你说不清楚,朕只是不痛快,朕隐约觉着这一局不是靠朕自己赢回来,朕不服。”
为什么不高兴?李熙心想,或许是因为处处都怪异,让他赢得很不痛快,根本就没有感受到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从裴怀恩对他反复无常的态度,到起初面临的绝境,再到后来堪称是“轻而易举”的反击,李熙这些天来辗转反侧,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毕竟有很多事看似声势浩大,但李熙身为局中人,还是能体验到那种如影随形的古怪。
譬如当姚家决定回京,裴怀恩虽然表现得对他很凶,却再也没用什么下作法子羞辱他,每天只让他喝几碗虽然很苦,但喝下去其实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