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雨青找芳哥儿商量了下,问他能不能每天割两背草放他家院子里,他不让芳哥儿白帮忙,一背草给两文钱。
昨天谢雨青翻来覆去一晚上想了许多,刘阿奶自己一个人照顾家里那么多牲畜,虽然照顾得过来,但肯定是有些吃力的。不过也不能直接雇人来照顾牲畜,那样刘阿奶恐怕不会同意,她这人倔,认为自己干的过来就不想多浪费钱。
兔子、驴、鸡这些都得割些草来喂,谢雨青想了一晚上,最终觉得每天买两背草这个法子很合理。
既能减轻些刘阿奶的干活量,又不至于让刘阿奶没有活儿干,怀疑自己能力,这不恰恰好嘛。
谢雨青第一个想到的人选自然就是芳哥儿,要是芳哥儿忙不过来,那他再另外找人便是。
草遍地都是,又没要求一定要什么种类的草,只要不是能毒死牲畜的杂草就是,两背篓草对于干惯了农活的乡下人来说也不算多,顺手的事儿。再一个在自家地里都还得把杂草给除了呢,割两背篓草就能赚四文钱,谁都乐意做的。
谢雨青一口气说完,抬眼看向芳哥儿。
芳哥儿松一口气,他看谢雨青面色焦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这有啥,青哥儿你放心,我就是不做家里的活儿,也会准时割上满满两背篓的草送去你家的!再说了,这割草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我平时也会割些草回来喂猪,我割草的时候顺手多割些就是。我放下草就走,刘阿奶看我一个小辈,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谢雨青松口气,“芳哥儿,谢谢你。这是这个月的草钱,我先结给你吧。”
芳哥儿不肯接过:“这有什么?顺手的事儿而已,用得着什么钱?你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没处花?镇上不必咱们乡下,处处都得用着钱呢,你自己留着就是!要真计较起来,你告诉我那吃食方子,该我给你钱才是!”
谢雨青掰开芳哥儿的手,将铜钱塞他手上去,“这一码归一码。给我割草可是个长久的活儿呢,你不收我钱,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只割几天,后面就放弃不割了?还是你把钱收下,这样我心里才踏实。吃食方子不过是我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你割草不得实打实的割?拿着吧,我还等着喝你的满月酒呢。”
芳哥儿知道谢雨青是为了让自己收下钱才说这话,并没有生气的想法,反而十分感动,眼眶里像是含着一包泪:“青哥儿,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