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办法吗?”贺果知问。
他不想刺伤霍闻星。
贺果知这么问, 但他也知道这是垂死挣扎。因为林樊吟自己,都是用疼痛来让她自己清醒。她没有愈合手腕上的伤,让伤口一直存在, 疼痛流血。
还想挣扎一下。
呜。
“有。”
出乎霍闻星意料,林樊吟淡淡吐出一个字。
贺果知的眼眸立刻亮了, 试图把匕首重新塞给林樊吟:“什么办法?”
林樊吟冷艳的唇角勾起, 她生得好看,单手撩着帷帽的垂纱在贺果知耳边低语:“用手。”
“手不行那就腿。”
“给他……”
林樊吟笑吟吟的,最后一个字只说出气音, 如愿看到青年从耳垂红到脖颈。
特别漂亮。
贺果知重新握住匕首。
“第一个办法就挺好的。”贺果知故作淡定道。
林樊吟放下垂纱, 拉开距离, 笑了一声。
打完了。
和林樊吟说的一样,她把三个清醒一点的带走, 吃药泡冷水。
眉眼疏冷的白衣剑修看向他, 收了剑,向他走过来。
原本冰冷的匕首都被贺果知攥得发热, 贺果知不由得后退一步。
不能退。
贺果知脸爆红。
他要是退了,就要用林樊吟说的第二种办法了。
贺果知僵在原地, 看着霍闻星走过来。
五年过去, 他低头看的少年, 如今比他都高了, 要他仰头去看。剑修淡漠的垂下眼。
很近了很近了很近了!贺果知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把匕首拔出一点。
此时他和霍闻星的距离很近, 不到半尺。
这是很好的机会。
匕首拔出更多,贺果知控制不住叭叭:“刚才林师姐说,疼痛会让你清醒, 我随便刺一下,你别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贺果知一叠声道歉, 匕首已经被他全拔了出来。
贺果知没有闭眼,他怕刺错地方,用力——
一声闷响。
贺果知清晰感受到,他握住的匕首,如何穿透衣裳,再刺穿紧实的皮肉。
泛着寒光的匕首没入剑修的胸膛,胸前的白衣很快被染红。
贺果知的视野拔高,他缓缓睁大眼。因为霍闻星动作,另一只手里拿的刀鞘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在他刺的时候,霍闻星弯腰,托着屁股,把他抱了起来。贺果知太紧张了,被抱起来的时候一点都没反应过来,于是直挺挺把匕首扎下去。
看着渗出的血,他想捂住,但是摸到了一手湿热,以及感受到胸腔之中,沉稳有力跳动的心脏。
“我……我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动?你这个时候抱我干什么?”贺果知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没事。”霍闻星淡淡道。
贺果知看到,霍闻星眼中的桃红,淡了很多,只剩下很浅的粉。
“不用道歉。”霍闻星说。
贺果知动了动唇,依然忍不住想问,动什么,差一点,他就要刺到心脏的位置了!
霍闻星:“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好。”
“这个时候,想的是怎么欺负你。”
霍闻星垂下眼,淡淡说出这句话。
贺果知:“……”
贺果知本来挺着急的,而且还有点生气。霍闻星这句话,贺果知噎住了,变得又羞又气,话都说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霍闻星是怎么做到用一张禁欲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里距离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不远,霍闻星扫了眼,问他:“想在外面休息,还是去剑里面?”
贺果知有气无力:“剑里面。”
说完这句话,贺果知也没等霍闻星的回答,刺溜一下飘回剑里面。
贺果知进去后,明知他的法术对霍闻星而言是个摆设,还是单方面把剑封住了。
他现在脑子好乱,完全不想出去。
贺果知飘回剑里面,白衣剑修的怀抱空了。他看了眼空落落的手,什么表情也没有,握住匕首,把插入胸膛的匕首拔了出来。
把其他三人扔到水里面的林樊吟,走过来了。
林樊吟上下打量霍闻星,末了轻嗤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很爽?”
“被他这么刺。”
“很爽吧。”
霍闻星淡漠看过去一眼,他将匕首收入刀鞘:“合欢宗的相思术对我还有些影响,有劳林师姐了。”
他不接话在林樊吟意料之中。
林樊吟把药扔给他:“三粒,半个时辰后再吃一次。走吧,去那边泡着。”
贺果知在剑里面,可达鸭抱头。看到林樊吟走过来,等着林樊吟要给霍闻星用药,然而林樊吟说的话,听得贺果知要碎掉了。
很、爽?
贺果知他不想懂,可他也算“阅文无数”,疼痛在某些时候,是会带来爽感的。有一种叫做,“痛肉”。
呜。
贺果知继续可达鸭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