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没再多言, 提着收纳袋径直走进卧室。
里面又是一个小套间,方方正正的小厅,后面是用透明整洁的玻璃墙隔开, 可以看见客人睡觉的豪华讲究的大床, 浴室间在最里面,需要进入玻璃墙拐个弯才能看见。
沈鸿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坐在单人沙发上恭恭敬敬地等老板出来。
可他刚坐下两秒钟很快又站了起来, 因为沈飞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男人身上披着黑色的浴袍,长度到膝盖下,露出来的小腿有几块皮肤还沾着水珠,上面干净的连汗毛都找不到, 他绕过玻璃墙, 信步走到沈鸿面前,身上的气味清凉干爽, 和野生百里香一样。
沈鸿比他高出一个额头, 视线恰好落在他半干的发梢上, 然后是冷峻的眉宇。
沈飞指了指卧室的门,声音很低:“还在?”
沈鸿点头,小心谨慎地观察他的反应。
“今天运气不好,”沈飞整理着身上的袍子, 仿佛在自言自语, “一个卫泽阳已经很让我头疼了,想不到还有一个更狠的。”
他轻微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到可疑的气味, 这才放下心来, 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总能回想起糟糕的画面。
沈鸿保持沉默, 继续用谨小慎微的目光打量老板。
好在老板的眉头是舒展的,看样子问题不大。
沈飞重新系浴袍的带子,信步走到窗前,看着夜色说:“卫泽阳呢?”
沈鸿说:“晕了。”
沈飞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两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让他的人抬走。”
“已经抬走了。”
说罢,沈鸿有意要离开,想为沈飞提供换衣服的私人空间。
沈飞却没这个打算,先他一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出去,还有一位客人在等我。”
他走在前面,沈鸿紧跟其后。
沈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点罕见的急迫味道,害怕外厅的人离开似的。沈鸿忽然意识到,外面的青年对沈飞来说有别于其他人。
维舟依旧守在好友身边,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弹。
施万渝睡得还是那么的香,鼾声稍微小了些。
不需要沈飞明说,沈鸿就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离开。
当维舟和沈飞的对视超过两秒时,沈鸿便明白这两个人有话要谈。
他几乎是没发出一点动静便从套房里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是轻微的关门声。
除去睡死的施万渝,这间屋子只剩两个人,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或物都不存在。
他们互相打量着,许久都没有开启话题,两人都懂得使用沉默的力量,没有谁会觉得尴尬。
维舟暗暗观察沈飞的反应,尤其留意对方在看到施万渝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