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的菡萏叶于丝衾上舒展,莹润清露在叶尖垂垂欲坠。
可下一刻,那柔顺衾被便被倏然揉乱,几滴膏水淌下,落在丝衾上,没过了叶尖清露。
如今究竟是甚么时分呢?金乌倒在衾被之间,一面于昏胀中迟钝地数计着这段时候。他觉得自己受的风寒愈发重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很是折磨。
王小元这小子心眼极坏,不仅念着平心静意的玉女心法,故意要折腾得他久些,还半点不体贴。他只觉得此时犹如上刑,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几近昏厥。
后来他还真昏过去了。金乌神志溃散,眼前一片昏黑。
“不是罢,王小元…”他嘶哑地出声,“你个浑驴…”
“要不这然…怎地能逼你开口呢?”王小元笑道,“现在想说了么,少爷?”
金乌有气无力地摇头,他昏过去了几回,又被几近要人窒息的深吻弄醒。
明晃晃的日光从槅子里透进来,灼热得有些教人焦渴。
金乌躺在丝衾间,碧眸涣散,手脚软弱地垂下,口角边淌出细细的涎水。
额上已烧得厉害,他头昏目眩,眼冒金星,身上直淌虚汗,却渐渐在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