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发了。再见了,我的噩梦,我来了,爸爸。
——1994年8月24日
...
“所以容寂不是23号失踪的,他24号还回过一次家。”
前提是容寂没有带着日记本进入洞窟。
而这也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有闲心在洞窟里写日记。
而容寂的日记本里,正好提到了江也两个不明白的点,那就是“狗”和“两个姑姑”。
植宿:“容丽和容梨是他的姑姑,但容寂却说,杨雯佳和陆诗曼长得和他姑姑一模一样,还说他经常会做噩梦梦到两个姑姑?”
柯乐打了个寒颤:“怎么可能会有人和自己的姑姑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太......邪门了。”
植宿:“是幻觉?”
江也:“但是溶洞失踪案报道的就是一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所以杨雯佳和陆诗曼是真实存在的人,容寂日记本的前半部分也全都是真的,不仅是容寂的幻想而已。
后期的容寂似乎在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前期的他表达清晰,也有着较健全和完整的三观,但是后面却开始写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话了,而且语言逻辑也缺失,用了大量的代指和比喻。
有时候,容寂在日记本里想要表达的,不一定是他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贺侃没有他们想得这么深,他看着江也深思熟虑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那直接找他问问不就好了。”
“........”
有时候不擅长思考的人一旦开始出主意了,确实会有奇效。
江也难得赞同一次他的想法,“可以。”
贺侃听到这一声“可以”,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问道,“什么可以。”
“你连你刚才说过的话都忘了?”
江也皱眉,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贺侃。
“当然没有。”贺侃反应过来,笑道。
在场的人只有他还笑得出来。
除了江也,其他人笑不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游戏难度,而是因为贺侃本身。
他的笑容,还有和江也一副熟络的样子,太碍眼了。
植宿走到柯乐旁边,低声问道:“这男的谁?”
“情敌!”柯乐用气声说道。
植宿懵了,“谁的情敌。”
“我们啊。”
植宿:“什么玩意?”
“友情的敌人,简称情敌。”
“蠢货。”植宿觉得自己主动跟柯乐搭话,真是被他传染了傻气。
张庭全程做一个观望者,直到准备动身了,才问道:
“要去哪里找容寂?老裁缝那里还是养狗户?”
或者去容寂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比如刚才画画那里。
...
那张画面大胆、色彩张扬的人狗画像,正躺在小道边上,这地面凹陷处还汇聚着一滩洗颜料水。
发灰的污水浸湿了画面,把水粉晕染开来。
最后那张原本还能看得出形状的画糊成一团色块,黑色晕染得最严重,深色几乎盖满了整张纸。
一双帆布鞋停在边上,他捻着手指,捏住画的一角,将水淋淋的画纸拿了出来。
原本在水中轻柔散开的颜料,随着容器倾斜角度的变化,开始发生了奇异的转变。
水流带动着颜料,缓缓向下流动,水与颜料的混合,化作了一种模糊不清、轮廓不明的存在,宛如一个神秘的生物在无声地哭泣。
容寂把画举起到与自己平齐的角度,他看着还在往下滴着水的画纸,从鼻腔发出一声哼气。
因为这个抬手的动作,他的长袖往上缩起,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细长伤痕。
他指腹的指纹更是直接被磨没,双手的小鱼际部位是周围颜色不一样的皮肉,像是后来长出来的新皮。
他面容清隽,正是十八十九岁的年纪长相。
...
快到晚饭时间,老裁缝现在应该是在家里准备晚饭,江也一行人打算在老裁缝去老奶奶家之前,就去找老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