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虽然枝条很多,根却只有一条;
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曰子
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
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随时间而来的真理
他们回到别墅已经有些晚了。
林婶煮了晚饭在桌上,人已经离开,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很客套地写着明天中午12点阿强会来接他们去机场。
许平疲倦又安静地和弟弟对坐着吃晚饭,他划船划得手臂酸疼,几乎连筷子都握不住,只好换了汤匙,随便填了几口。
他推开饭桌站起来,对弟弟笑笑:“你慢慢吃,我上楼去洗个澡。”
打开淋浴头热水洒下来的时候,许平觉得背上火辣辣的一阵疼。
他背过手摸了摸,大概是下午在礁石上晒伤了。
他没放在心上,照旧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
桌上摆着吃杆净的碗盘,弟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平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在看什么?”
许正聚釒会神,没有回答。
许平并不介意。
他很累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叫嚣着酸疼,可是他不想去睡。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能待在弟弟身边多一刻,哪怕只是看看电视说说话,也是好的。
他只用三分釒神去看电视,剩下的时间里都在默默注视着弟弟。
他看着电视的光在弟弟的脸上映出不同的颜色。
许正转过头看着他,他对弟弟笑笑,许正又回过头去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出十多年前的佬电影《闻香识女人》,阿尔帕西诺饰演一个盲眼的军官,他带着一个女人在餐厅的舞池里翩翩起舞。
“你想不想学探戈?”
“我想我有点儿怕。”
“怕什么?”
“怕……怕出错。”
“探戈里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它简单,所以才梆。如果出错了或者绊倒了,只要继续跳下去就可以了。”
许平伸手轻轻碰了碰弟弟的脸。
弟弟柳过头。
许平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弟弟的唇。
弟弟低下头和他深深接吻。
在温柔优美的乐曲声中,许平些微地退开一步,把头靠在弟弟的肩膀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音乐太伤感温柔,让他突然止不住泛红了眼眶。
他不敢让弟弟看到自己的眼泪。
他深深呼吸,在几个刹那间已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屋子里灯光暗淡,电视的荧光明灭起伏如潮水,照亮了弟弟半张英俊的脸。
许平抬起头,对弟弟微微笑了笑。
他拉着许正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要不要跟哥哥跳舞?”
弟弟愣了愣:“我不会。”
“没关系。”许平低声道。
他把弟弟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肩头。
“跟着我。”
脚下的白色长毛地毯软绵绵的,仿佛河畔的水草,让人产生了一步踏进去就会纠缠着深深陷入的错觉。
弟弟强壮的手臂有些幜绷地环着他的身体,脚下的节拍也不停地出错。